“
带
，于是只剩下三位老朋友，吹着热风，奄奄
息，最终决定去墓园看望乌卡。
他们说走就走，不趁着股劲头
话，可能今天就哪里也别想去，他们会在露台上耗上整天，很快又开始喝酒。蒂娜开车，车里很脏，而且空调坏，拓旁边有盒不知道放多久披萨。但他们每个人情况都比这盒披萨更加糟糕，他们中年，宿醉，睡眠不足，没有洗澡，臭气熏天，心灵则被逝去情感占据。蒂娜把所有车窗都开到最大，放着盘海滩男孩乐队唱片。在经历过昨晚之后，他们之间关系重新恢复到二十多年前，镇子里三个无所事事朋友，身处世界进程之外。在快要接近高速路口时候能看到前面排起长长车龙，都是举家去看日食人，而蒂娜则右转拐进树林。
乌卡墓地在穿过树林湖边，是彼得很早以前就选好地方。在那里能看见山顶雪，而翻过那片山，便进入荒漠。乌卡曾经带着他们四个人来为彼得扫墓。周末早晨他们先去集市上买花，然后挤在车里颠啊颠地来到林间空地，把车停下来以后再走长长段路，便是大湖。那里有很多家族墓地，巨大大理石叠放在起，顶上雕着小天使。天使们洁白温柔，垂着眼睛。他们分散着各自行走在大理石落下阴影之间，阅读着墓碑上文字。阳光清澈，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人间虽然寂静无声，却仿佛能听见宇宙声响。泉轻轻叹息，地球上怎
会有那好地方。
“
们抄段近路，从这里可以直接穿到墓地。”蒂娜说。
“你肯定很久没走这条路。”马里亚诺被颠到晕车。
地面坑坑洼洼，石子弹跳着打在底盘上，好几次拓头都差点撞到车顶，而且车子左右晃动着眼看就要栽进旁边泥洼地。中间马里亚诺不得不让蒂娜停车，他打开车门哇哇地吐，吐完以后面容惨白地坐回来，用安全带固定好自己，像死似动不动。拓很累，却精神亢奋，能听见树林里各种细小声音，辨别空气里层次丰富香味，毛孔也充分张开，接受阳光炙烤和树荫带来慰藉。树林里松果正在成熟，松鼠在树枝上跟着他们车子跑。拓很感激这两个老朋友，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度过这天，他无法继续在这里待着，也无法回到有秩序世界里。
“上次美国日食是三十八年前。”蒂娜说。
“你还记得？”拓问。
“不记得。但当时新闻里预报下次日食时间，没想到自己还活着。”蒂娜说。
“乌卡差点活到今天。”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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