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们为他干杯。”马里亚诺说。
“们也为泉干杯。”蒂娜说。
“有天想到她,想到二十世纪已经过去快二十年,新世纪疯狂、无情、腐败,而天才女孩却代表着永远聪明、温柔、不受腐蚀。”马里亚诺说着,打开酒瓶喝大口,然后递给拓,拓再递给蒂娜。接着他们并排坐着,轮流喝酒,言不发,想着过去朋友。
远远,拓看见那群年轻人回来,他们会儿聚拢,会儿分散,每个人都带着浅色光晕,在行走中划出暗淡弧线。拓想起白天俄勒冈森林里山火,想象中无边白色烟雾在地平线尽头缓慢和持续地蔓延着,他想问问霍普火有没有被扑灭,但很快发现,那原来只是群从树林出来漫步鹿。它们来到草坪,驻足不前,毛茸茸额头朝着个方向。而同时场雾也正在到来,夜晚颗粒变得又粗又温柔。
拓醒来以后头晕反胃,感觉酒精依然滞留在血液里,而后半夜记忆都消失。他花些时间让意识重新运转起来,分辨出这里是彼得书房,而他占据着张霍普从网上订购气垫床。他费力爬起来,腰部和肩膀疼痛,身上气味难闻,心里悔恨不已。但房间里没有人,整幢屋子也静悄悄,干净整洁,窗户敞开着,流动着夏日芬芳空气,几乎没有留下昨晚痕迹。霍普和她朋友们也已经不见踪影。
口气。”
“当时你什都做不。无论你付出什努力,你都无法改变泉命运。”
“觉得把她放置在虚构世界中,太久,所以现实中们再无相见可能。”
这时马里亚诺惊醒过来,起身大步朝栏杆走去,仿佛在层次渐深黑暗中看到明亮景色。拓以为他就要翻出栏杆去,他却停下来,呜呜哭。拓和蒂娜都没有说话,等着他哭完。那时候客人都散尽,只有树林里蝉鸣越来越响亮。之后马里亚诺用西班牙语朗诵首诗。他声音明亮,节奏湍急,个词语吞噬着上个词语。拓完全听不懂,却几乎被卷入梦洪流。
“蒂娜,刚刚梦见你。”马里亚诺说。
拓在露台上找到蒂娜和马里亚诺,他们还像昨晚那样,仿佛坐晚。拓拧开桌上水,咕咚咕咚喝大半。蒂娜说霍普他们昨晚没睡,天亮前就出发进入日食
“希望是个不错梦。”蒂娜说。
“是个非凡梦。然而爱不常在。”马里亚诺红着眼睛说。
“活着就要承受这些。”蒂娜说。
“希望托马斯·品钦能长命百岁。”马里亚诺说。
“他会。”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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