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你们都还没有年轻够吗?”马里亚诺反驳。
他们全都笑,拿着酒来到露台坐下。草坪上年轻人已经停止游戏,天色在他们周围暗下来,变成更为持久和暗淡金黄。马里亚诺和蒂娜坐在拓斜对面,肩膀自然地靠拢在起,不时碰杯。这中间二十多年时光令人费解,他们彼此面貌都有着这里或者那里出入,而旦适应种种变化,所有源自青年时期精神形态便活跃起来,甚至连容易消失热忱都没有损耗,有些特征反而变本加厉。拓不由想,自己在他们眼中或许也是如此,变得更加无趣,还充满悔意。
二十年前离开佩奥尼亚前夜,他们待在会客室里彻夜聊天,宇宙奥义,新世纪谜题,永恒爱情,声音越来越轻,间隔越来越久。接近破晓时,马里亚诺和蒂娜互相搂着在地毯上睡,马里亚诺修长四肢舒展搂住蒂娜,像层保护网。两个人都睡得很熟,夜晚尽头光线照在他们身上,他们身体优美,呼吸轻盈,仿佛身处共同梦境,是现实中切无法撼动。共同经历过那个清晨人都曾经被持久平静感染。
拓回程航班最早,他是第个离开。泉帮着他起拖着行李出门。订车提前到,车上还有其他同样去机场人在等,司机利落地下车帮忙搬运行李,拓有点不好意思,他两个箱子都很重,里面装都是书。泉下楼时候没有来得及穿上外套,冷得发抖。他俩都没有讲话,始终垂着眼睛,或者望向其他地方,最终辞别时,依然使劲回避对方视线,仿佛这次告别是他们生命中犯下最大错误。
“看起来天才女孩不会出现。”马里亚诺说。
天。”蒂娜说。
“你不去吗?”拓问马里亚诺。
“不去。对日食没兴趣,见过很多次日食。”马里亚诺回答。
“你别再让药物控制你神经。”蒂娜打断他。
“心灵啊,怕是已经适应不现实乏味。”马里亚诺随手给自己倒杯酒。
“嗯,她不会出现。”拓喝大口酒。
“时间已经过去那久,她为什还没解决自己问题。”马里亚诺说
“们会带上酒,很多酒,足够们都烂醉。”蒂娜回答。
“不想和那些大学生待在辆车里,他们让回想起生中最倒霉时刻。”马里亚诺说。
“他们不是大学生,他们是天文俱乐部。”蒂娜纠正他。
“俱乐部成员比大学生更糟糕。”马里亚诺继续说。
“你知道你现在讲话像个性格恶劣老头吗?”蒂娜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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