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这些,不知又会有怎样变迁。而如今她确切地知道、获得新生命知觉,仍然不足以撼动任何告别宿命。分离如此惊心,现下具体如冬寒般空茫之感,并未因为飞行通勤普遍而减少万千分之。人来人往之际,茱帕所面对心情,依然像少年时刚看完早场电影出来,还有静荡荡整天横陈眼前。候机厅过强冷气吹得茱帕通体乏力,更确切说是淋漓失意。即使是时兴起、誓要发愤起来改变些什、挽回些什,耳畔却只有车声轰鸣。孤独是难以卸尽浓妆。
茱帕心里当然知道,对她而言,有些事至此开始起变化。诚实人都看不清回去路,唯有难耐孤独人时刻准备着动身。今日她与乔比淡然告别,即是与部分活生生自己叛别,再回到原来生活轨道,从心灵层面而言是件严酷事。但这可能是最好结果。然而茱帕仍然心有不甘。直到离开桃园机场大厅刹那,热岛熟悉热浪扑面袭来,茱帕这才终于将眼前切情境看得真切些。
据说,从桃园机场到台北市捷运,五十公里路程盖快二十年。青春都要等散场,像个巨大隐喻。然而台湾总是这样。过于缓慢节奏令切看来都充满苦衷、扑朔迷离。回程旅途,茱帕轻装排队,第个登上长荣客运大巴。她不须寄存任何东西在车腹,手里捏着汗涔涔半张小票,递给司机。在茱帕和乔比同在座城市最后几分钟里,追忆是她唯能够随身携带行李。遗憾是,漫长人生尚未落幕,凡事都显得那虎头蛇尾,令人心焦。在茱帕身体里,依然留有乔比前日湿润体温。茱帕在游览车上过强冷气中,静静眺望着远处塔台,它正飒然迎风,桀骜得很。近处相隔均匀路障号志整列排开,如军队般肃穆,同样磊落得摄人心魄,叫人无地自容。乔比很快就会在塔台引领之下进入天空,去不返。他们之间简短往事寻幕,也会骤然被阵白色喷气烟雾化为灰烬。
只是不知此刻正在远离乔比在想些什,又在做些什。他还会想念台北吗,还是仅仅充当回不速之客。也许在未来很长段时间里,茱帕都会耽溺在这个问题自问自答中,在不实与幻觉之间进退两难,久久难以平息心绪。
客运颠簸得令茱帕实在有些鼻酸。
这段日子,听说因为大规模检修,桃园机场只剩下根跑道。它独自承载着全台每日六百多架次飞机起降作业,压力重大,人们道别因此显得格外壅塞。仿佛没有谁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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