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者们如何理解政治、如何理解社会,乃至如何理解人性。这种m;主模式的构建既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也是一个自下而上的过程。就“上”而言,统治者往往需要打压异己者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而就“下”而言,民众则往往渴望一种万众一心的“短平快”救世方案。这也是为什么不自由的m;主本质上是一种威权—民粹主义,它的一头是威权,另一头则是民粹。
遗憾的是,不自由的m;主绝不仅仅是“法国往事”。几百年来,在新兴m;主当中,它是一种流行病。无论是第二波m;主化中的德国或西班牙,或者第三波m;主化中的诸多新兴国家,相似的模式不断浮现:m;主在上升,自由却成为其牺牲品。一个运动型的政党在一个魅力型领袖的领导下,通过民意赢得权力,再通过打压自由来赢得更多选票,下次胜利后更加严厉地打压政治自由,由此形成一轮又一轮的恶性循环。m;主不但没能约束权力的滥用,反而为滥用权力提供了合法性。
然而,失去自由的m;主真的能够得以维系吗?这就像只有一个品牌的电脑市场会出现产品的升级换代吗?即使会出现,恐怕也不如竞争压力之下的产品改良那么有效率。m;主的智慧来自演进的可能,而演进需要试错的空间。或许法国g,m中的一个细节提供了暗示:1793年宪法——也是最m;主的雅各宾宪法——6月份刚出台,10月份就被搁置了,公共安全委员会以情势紧急为由,宣布暂时搁置宪法,但为了表达对宪法的诚意,他们郑重其事地把宪法文本放到了雪松木箱子里以备后用——只是,这部宪法再也没有被拿出来过。
显然,扎卡利亚是对的:m;主和自由有交叉之处,但它们并非同一事物。m;主是关于如何产生执政者的规则的,而自由则是关于如何限制执政者的规则的。遗憾的是,学习m;主可能比学习自由要容易得多,因为前者是一种制度,而后者是一种习俗。制度改写易,移风易俗难,这种不对称或许正是为什么新兴m;主常常掉入“不自由m;主”的陷阱。在任何国家,当政治制度迅速变革,它都可能与既有的政治习俗脱节,只能停下来等待文化缓慢的变迁。遗憾的是,人类政治文明的变迁没有捷径,它必须穿过千千万万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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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恩·戴维森,《法国大g,m:从启蒙到,bao政》,鄢宏福、王瑶译,天地出版社,2019,第351—352页。
[2]GeoffreyEllis,TheNapoleonic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