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对不起了。”
“别呀,夫人您不必向我道歉。这种事谁都很无奈。我知道了。给别人添麻烦,我自己也会很痛苦。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和后天就不过去了。”
“太对不起了。”寻惠只说得出这句话,并且不断向他低头道歉。
“如果今晚是私下守夜,我过后能去看一眼吗?”
“好的,请您一定要来。”
出判决的审判长家的葬礼。跟我一起审判的纪藤先生可能也会来。如果武内先生在场,他肯定会觉得奇怪。要是被人误以为我们在审判前就有关系,那多不好。”
寻惠很不服气。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拒绝一个没有做错什么的人出席,这实在……”
武内帮忙照顾过婆婆,在婆婆被送回来后,他也专门过来,流着泪为她祈祷冥福。他甚至提出愿意在葬礼上帮忙做任何事情。寻惠也已经答应了。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就要这样避人耳目,实在是太可怜了。而要求他这么做的,就是对他做出无罪判决的人,何等讽刺。
武内拍了拍寻惠的肩膀。
“夫人,老太太一定是明白的。您很努力了。这么尽心尽力,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呢。虽然很突然,但这就是寿数啊,谁也改变不了。现在您就专心送她走吧。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您就能迎来新生活了。这次您一定要为了自己而活。我会一直支持您。”
听了他的话,寻惠不由得眼角一热,再也无法看武内的脸,头也不抬地向他行礼,转身回家了。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果然什么都明白。他的鼓励让寻惠感激不尽。
僧侣来念完枕经,一家人吃过晚饭,也联系完朋友熟人,结束了最初的忙碌,到了九点多钟,家中开始荡漾着忧伤的空气时,武内上门了。
他对勋简单表达了哀悼之意,在婆婆枕边放下吊唁的点心与奠仪,手握念珠祈祷了很长时间。随后,他又与念枕经前赶到家中的
“你只要好好说,他会理解的。快去吧。”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呢?寻惠这样想着,却没有力气反驳,只好走出去,按了邻居家的门铃。
也许是因为邻居家出了大事,武内来开门的神情格外肃穆。在寻惠磕磕巴巴地说出勋的安排时,他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微笑。寻惠一眼就看出那是强装的笑容,不由得心里一紧。
“那没办法了。我很明白梶间老师的顾虑。”武内故作爽快地说,“唉,这就像我命中注定的东西。虽然很遗憾……真的很遗憾……但我恐怕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宿命……”
武内保持着笑容,眼中却泛起了泪光,寻惠忍不住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