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魔。在接着经停的圣海伦纳岛,人们不太关心托体同山阿的法兰西废帝或他的长屋,顺利跨越赤道的好运气也无人在意;直到人碇达喀尔,我们才见到另一拨和我们一样着了魔、丢了魂的人,没完没了地呼天抢地、大肆议论:人人都在打听那块扬长南去的冒烟巨铁,终于,在特内里费岛,他们明确得知涅墨西斯号的目的地是奥德萨,“哪个奥德萨?”世界号水手如在梦中,茫然无措,“不对,怎么可能,我们是在桌湾遇到她的,她正逆风东行
那几乎就是终点了。我们带着新生的万物的尸体(那些可怜的树和鸟没能扛过大海)和巨大的困惑,在七月末一个下午滑入帝国心脏。空气凉、硬、带刺。海水是不祥的紫色。我们一路顺风,远离风,bao、疾病、叛乱、暗礁和邪灵,但终究未能躲开困惑。铁块如何能够逆风疾行?那就是风和帆的终点了。我爬进大木笼(我就是被同一口木笼从好景花园转移到世界号),笼底厚铺蕨叶和苔薛,一根手腕粗的铁链缠紧笼门,一块大黑布当笼而罩。迭亚高起先还在近处唠叨着“蛙——别怕——蛙——",后来我弄丢了那声音。
那就是一切的终点了:热地之海,故乡,风和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