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去找秀树商量,秀树一开始很抵触,工程已近尾声,他心里知道这也许是个好主意,但这一改动,意味着很多地方得推翻重来,整个屋顶要全部扒掉,承重要重新计算,排水要额外设计,订制这个尺寸的特种玻璃需要时间,更何况还要把它改造成水族箱。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这么小的一个案子,他并不想在其中浪费太多时间。
“这样就必须做成平顶,北方的雨雪会给屋顶带来很大的承重考验。之后的清洁维护也是问题,灰霾天气,玻璃屋顶估计一个月就黑掉了。而且这个屋顶的成本可能会比你整个改建工程都贵。”他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专业性说话,希望能就此唬住她。
她想了一下,“我会再找我另外一个建筑师朋友咨询一下可行性,另外也拜托您做一个大致的预算价格给我。”
秀树故意拖了一个星期,然后报出一个不可能的价格。她会知难而退的,他想。没想到,犹豫片刻之后,她竟然答应了,只说要再给她一些时间筹钱。他没什么可说的,真要按这个价格去做,他相当有利可图。他再一次确认了之前对中国客户的认知,他本来都要动摇了,结果他们确实是钱多、任性。
“钱多、人傻,速来!”他想起以前同事跟他开玩笑说的那个网络段子,自己偷偷用生硬的中文学了一遍:“见多、人杀,出来!”
他不知道她怎么筹的钱,也不便细问,阿晏看起来不像有钱人,不过这可说不准。他并不了解中国人,他到中国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了解他们,他们有点像亚洲的犹太人。十天之后,一笔预付款打到他公司的账上。他也不含糊,一周之内他们就出了图纸,把屋顶扒掉重来。让他们见识见识日本人的专业程度吧,他投入的热情高涨了很多,这个小工程从现在起开始有点儿意思了。
阿晏天天到店里看进度,之前的厨师班子,除了几个自己要走的,剩余的都答应了不辞退他们,装修期间给安排了重新培训,现在培训早结束了,店面装修还没着落。好在屋顶改造只是前厅,不影响后厨,水电气也基本做完了,她就跟秀树商量,白天让厨师来上班,集中在后厨研发新菜。
新来的厨师长陈方奎是个能人,之前在一家叫做天城彼岸的高端素食会所当厨师长,手底下管着四十多号人,会所后来换老板,新老板带来了一个自己信得过的总厨,想让他只负责白案面点,薪水不变,把原先负责白案的安师傅开掉。陈方奎面子上过不去,直接辞职了。
“这还不光是降级的事儿。你想啊,我不能保护我手下的饭碗,我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