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喜欢搞得头发油里呱叽,你给重做!做不好就退钱。”
“好嘛好嘛。”林红有点心虚,连忙安抚,她拿直板烫夹子过来,“其实效果很好,时髦得很,
行,她得找那个女人去。
林红
林红早上起来,第件事情是打开电热水器开关,然后扫地。水热,脖子里围条毛巾,就拧开水龙,弯腰洗头。以前在发廊当小妹,老板啬皮得要死,唯独在早上供应热水让员工洗头这种事情上很舍得,还鼓励他们经常染发烫发换造型。所有发型师和助理,每天发廊开张之前,先到店把自己头发洗干净,吹得劲劲头头,这不光是员工福利,是硬性规定,老板要检查,发现不合格,当月奖金要扣钱。个发廊里头人,自己发型都不时髦,还有啥子说服力?
盘下小区门口这个连家店,自己当发廊老板之后,没人检查,但林红老习惯不改。洗完头,吹头发,然后坐在镜子跟前,早上般没得啥子客人来,可以安安逸逸地化个妆。她天生眉毛淡,晚上洗个脸,眉毛就没,早上起来要重新画回去。她嫌文眉不自然,像蜡笔小新,每天她两条眉毛都是削尖眉笔,绣花样,根毛根毛画出来。
这个小区,中老年人多,年轻人少,平时大多是洗剪吹,染染头发,焗个油,烫发少,说服客人充卡就更加难,还有些中年妇女,喜欢把头发高高吹成团云鬓,喷大量发胶,直到发型变成个硬壳,睡觉都睡不塌,顶着这个乌龟壳,可以好几天不梳不洗。林红最最讨厌这种发型,过时过到解放前,也只好闭着眼睛给客人做。发廊是个伺候人营生,钱不好赚。唯房租便宜,她不是本地户口,按理不能租这个z.府灾后安置廉租房,是开后门,才寻到这个连家门面,安顿下来。
林红年纪不大,开店是次要,主要工作还是想寻个好男人。她生过个女孩,孩子爸爸还算负责任,想办法把小孩接过去养。她如果另外嫁人,也没啥子拖累。
左边眉毛才画半,周春花气呼呼地过来,“说,你给烫啥子头,你看看你看看!”
林红赶紧放下眉笔站起来,“周姐,咋个嘛?”
“跟你说又说,顶上烫薄点,卷子不要上太多,你看看,蓬得像个狗熊,你叫咋见人嘛。”
“你先坐哈,看看嘛。”林红拿出梳子,在周春花头发上压压,“给你用是最大号卷子,很自然,新烫头,卷度会明显点,过几天就好,你把头发打湿,上点发蜡,就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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