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们就起生吧?
那们就起生吧。
说是说起生,两个人住地方相隔太远,根本没办法在同个定点医院。天稚两个多月时候有点见红,医生说,怕是先兆性流产,让她每天到医院打黄体酮,七天个疗程,随时复查。小河陪她去打过次针,望见她气色虚浮,穿条粉红色竖条纹泡泡纱裙子,远看就像道道很细血流正在淌下来,配上天稚毫无血色脸,两股瑟瑟,走路都夹着腿。
打两个疗程针,孕酮只回升点点,还是没抵达安全区间,小腹隐隐坠痛,医生也直摇头,只好住院,卧床,保胎。其时已近8月,天热得要命。住院洗头、吹头都不方便,想想后面漫长孕期,长发据说还占着营养,办入院手续之前,天稚去理发。发型师再问她,你可想好?确定?不后悔?然后给她推个板寸。
怎样?像不像刑满释放人员?她问小河。
来病孩子,歪在长椅上,因为恐惧而伸不直腿,四肢像达利画那面流淌钟,正在向椅子下面坍塌,马上就要融化掉。辈子都在等待医生下达通知,这样人生,对他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小河没想到她还能继续怀孕。上次流产后,在次复检中,医生跟她说,她有多囊卵巢综合征,内分泌和代谢异常,这是常见女性内分泌疾病,但是会导致“慢性无排卵”,影响卵子成熟和正常排出。
在未婚夫和汤如冀之后,小河感情生活就进入乱纪元,有点漫不经心。天稚问她,你也是大意,就不用套吗?
不喜欢用嘛。医生都说怀不上。这下怎办?
想生下来?
释放?想得美!你这刑期才刚开始吧。
住院之后,她跟小河见面更少,但是两个人时常通电话。拿到检查报告,就沟通各项数据。小河还是不能锁定谁是孩子爸爸,每次都试图在化验数字上看出端倪。既然她跟
真有想过。上回那个,都想生下来,哪怕得个人带大他。
上回不样,怕是病孩子。
现在身边这些个男,没个能谈得到结婚。这辈子就算没婚姻,认,可挺想有孩子。小河低头胡噜下自己肚子,现在点不显,她孩子还只是粒豆芽,哪里摸得出来。可她已经开始穿宽松衣服和平底鞋。她本来个子就不高,不穿高跟鞋凭空又矮掉截。
今年三十四岁,要是再打胎次,以卵巢情况,你觉得什时候还能再有孩子?
你自己想好就行。就算没爸爸,大不多认几个干妈,孩子照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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