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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子夜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11 / 16)

“她又不是犯人,又没交代看守她;前几天她发怪脾气,大家都劝她出去逛逛,你们还抱怨平常出去不邀她;今天她自己到丽娃丽妲去逛回,你倒又来大惊小怪骂别人!”

“那你知道她出去,为什你不拦住她,要她等回来再走呢?”

“嗳,嗳,真奇怪!倒还没晓得你不许她出去呀!况且她出去时候,也不在家;是阿珊看见她在丽娃丽妲。阿珊,可不是?”

“咄!谁说不许她出去逛逛!可是她现在逃走!‘逃走!’

听明白?你看这字条!”

兀自捧着杯茶在那里出神。

房里稍觉阴暗。骤雨打着玻璃窗,忒忒地响,园子里来吴荪甫汽车叫。林佩珊笑定,就踅到吴少奶奶身边悄悄地问道:

“阿姊,你知道们这里出新闻?你知道蕙芳四姊到哪里去?”

吴少奶奶似乎惊,但立即又抿着嘴微笑,以为佩珊又在那里淘气撒谎。

刚才见过她。在丽娃丽妲看见她!——”

吴荪甫咆哮着,就把个纸团掷在少奶奶眼前。这是用力掷。那纸团在桌子上反跳起来,就掉在地下。吴少奶奶把脚尖去拨下,却也不去拾来看;她脸色变,她猛可地猜疑到刚才佩珊笑蹊跷,敢怕是她看见四小姐和什男子在丽娃丽妲?而现在四小姐又“逃走”!这切感想都是来快,没有余闲给少奶奶去判断;她本能地再看着地下,想找那纸团。可是佩珊早就拾在手里,而且展开来。寥寥三行字,非常秀媚《灵飞经》体,确是四小姐亲笔。

“那,阿素来时候,佩瑶,你已经出去想这件事都是阿素花头!”

吴荪甫说这话时神情和缓些。但蓦地又,bao躁起来,劈手从少奶奶手里夺过那字条来,很仔细地再看着。少奶奶反倒心安些,退步坐在沙发里,就温柔地说道:

吴少奶奶却笑出声来,以为定又是佩珊撒谎逗着玩笑。她瞅她妹子眼,随手放下那茶杯。

“不骗你!是真!可是下雨,大家全回来,她却没有回来!她房里是房间!”

林佩珊锐声叫着,忽然又曲倒身子狂笑。吴少奶奶觉得妹子开玩笑太过火,皱下眉头,正想说她几句,忽然房门响,吴荪甫满脸怒容,大踏步进来,劈头第句就是:

“佩瑶!怎四妹跑走你简直不知道?”

这是声色俱厉呵斥。吴少奶奶方始知道妹子并没开玩笑,但对于吴荪甫态度也起反感,她霍地站起来,就冷冷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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