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起演奏。
——《芬芳花朵》和《早晨鹌鹑》在起演奏?
——是,交织在起。两个不同乐队。
——天哪!
很显然,除派克斯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听见这场盛大音乐会。阿贝格太太甚至尝试很多办法,她试着把只耳朵贴在派克斯头上,确信自己个音符也没有听到。那里面乱成团。
辨认出任何音符,却没办法搞清楚那个封闭在他头脑里面演奏那该死小乐队调子。他决定试试。他试遍所有调子,但是钢琴声音总是不可救药地走调。他最后投降。事情明摆着:不仅仅那首曲子没有结束迹象,而且它还是由看不见音符组成。
——这到底是什玩笑?
这多年来,派克斯第次觉得自己被恐怖占据心房。
《芬芳花朵》从容不迫地进行四天,在第五天清晨,派克斯清晰地听见《早晨鹌鹑》独特旋律进入他头脑。他跑到厨房里,坐在桌子前面,甚至没有打招呼,他断然地说:
——阿贝格太太,有件事情想对您说。
个人也许能够忍受这样生活,脑袋里面同时响着《芬芳花朵》和《早晨鹌鹑》:至少个像派克斯样人。实际上,在接下来二十天里,很快,后来几乎是每天加首:《追回时光》、《黑夜》、《温柔玛丽,你在哪里?》、《数着钱歌唱》、《愚人和眼泪》、《赞美荣誉,即使是为全世界所有金子,也不来》。在第二十天清晨,地平线上出现令人难以忍受旋律:《嗨!嗨!跃上小马》,派克斯已经完全放弃,他拒绝起床。那个无比荒谬交响曲摇撼着他,天天吞噬着他,煎熬着他。阿贝格太太连续几个小时地守在他床边,不知如何是好。几乎所有人都来探望他,但没有人知道该说什。疾病有很多种,但那究竟是什病呢?也没有药能医治这种不存在病。
总之,音乐在派克斯脑子里发生,bao乱。无药可救。他没有办法在脑子里同时演奏十五种乐曲情况下生活,无时不在,封锁在头脑里。你无法入睡,无法交谈,无法吃饭,无法欢笑。你什都干不。你呆在那里试着抵抗。你又能干什呢?派克斯就在那里,并试图抵抗。
后来,天夜里,他起身,带着无尽疲惫,步履蹒跚地走到阿贝格太太房间。他慢
他把切都告诉她。
寡妇显出不安神情,但是她不想把事情渲染得太过分。
——至少摆脱《芬芳花朵》。
——没有。
——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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