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纳斯,我抓住他了,不要开枪,我抓住他了。
过了会儿。
——我是蒂托,我抓住他了。
——他娘的,他成功了。
萨利纳斯说。
从外面开始了另阵扫射。但是小伙子动不动,站在那里,用枪指着罗卡。
在那弹雨下,这两个人都纹丝不动,互相盯着,就像屏住呼吸的野兽。马努埃尔·罗卡,半躺在地上,眼睛盯住小伙子,小伙子毫无防护地站着。他试图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个孩子还是个士兵,这是他的第千次还是第次,是他的脑子让他握紧那枝手枪,还是盲目的冲动使然。他看到枪管在难以察觉地抖动。像是在空气中涂写字母。
——不要冲动,小伙子。
他说。
他慢慢地把枪放到地上,用脚踢,让枪滑向房间的中央。
斯那个胆小鬼在指挥。如果是萨利纳斯,我就能离开。萨利纳斯什么都不懂。萨利纳斯,你待在写字台后面吧。这是你惟会做的事。你上当去吧。首先是枪枝子弹。
厄尔·古雷射击了。
枪枝子弹。钱。也许我能把钱也带走。我得赶快跑。这才是我该做的事。真笨。现在,我得离开这里,只要那个人的射击停小会儿,但是他会用自动步枪的。他们有杆自动步枪和辆车,太过分了,萨利纳斯。
枪枝子弹。钱。现在。
厄尔·古雷射击了。
厄尔·古雷咧嘴笑笑,没有转身。他正在
——切都好了,小伙子。
他说。
蒂托仍然盯袷他。
——你给我闭嘴,罗卡,甭动。
又梭子弹扫来,厄尔·古雷干事有手段。等到枪声过后,小伙子既不放下手中的枪,也不低下目光。当恢复寂静后,他向窗外望了眼。
尼娜听到自动步枪的扫射把窗户打得粉碎。然后是梭子弹和另梭子弹之间的间歇。在寂静中,她父亲的影子在玻璃碎片中爬行。她用只手整理下裙子,像个专心的手艺人在最后润色她的作品。她侧身蜷缩着,开始去掉个接个的小毛病。她把两只脚对齐,直到小腿贴紧,她的大腿柔软地并在起,双膝像是个摞在另个上面的两只不稳的茶碗。踝骨靠得紧紧的。她又检查下鞋的对称,两只鞋很配对,像橱窗里的样,只不过橱窗里的鞋是竖放的。你可以说,它们累了,在躺着。她喜欢那种顺序。如果你是只贝壳,顺序很重要。如果你是贝壳和动物,切都应该到位。严谨将拯救你。
她听到长串扫射过后,紧接着听到个小伙子的声音。
——放下枪,罗卡。
马努埃尔·罗卡转过头,看到蒂托站着,离他只有几米远。他用手枪对准他。
——别动,把枪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