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利翻过一页,“那这个呢?诺伊斯又说:‘他们知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整个计划。这是个游戏。一出精心布置的舞台剧。所有这些都是
“你当时的原话是‘谁干的’,听上去对吗?”
泰迪点点头。
“然后诺伊斯回答——我引用这一句——‘你干的。’”
泰迪说:“对,可是……”
“他当时的感觉像……”
“因为他叫你利蒂斯。”希恩说。
“不,他没有。我昨天还看到他,他——”
“他怎样?”
“他没有叫我利蒂斯,我绝对可以肯定。”
“没有?”考利翻开他的笔记本,“我有你俩的谈话记录。我办公室里还有录音带,不过现在,我们姑且先看看谈话记录吧。你听听这是不是很熟悉?”他扶正了眼镜,脑袋朝那一页纸凑过去,“我引用这儿的话——‘这事跟你有关。还有,利蒂斯,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我只是偶然被卷进来,用来铺路搭桥罢了。’”
视着手中的烟。
“什么手术?”泰迪再次问道。
考利欲张口,却被希恩打断,他的声音十分憔悴:“经眼眶的额前叶脑白质切离术。”
泰迪听罢一惊,目光回到那页纸上,找出了第二个字:“是”(are)。
“就像诺伊斯一样,”他说,“我猜你会告诉我说,他也不在这里。”
“我听着呢。”
泰迪觉得词语很难连缀成句,就像闷罐车车厢那样排列成行。
“他的意思是——”他缓慢地、谨慎地说,“我没能阻止他被送回这里,这间接导致他挨打。他并不是说我打了他。”
“他说,你干的。”
泰迪耸耸肩,“他是这么说,但我们俩对那句话的解读不同。”
泰迪摇摇头,“他不是在叫我利蒂斯。你改变了强调的重点。他是说,这事跟你有关——指的是我——还有利蒂斯。”
考利嗤笑一声:“你还真有本事。”
泰迪露出微笑,“你才真有本事呢。”
考利往下看着谈话记录,“那这个呢——你还记得问过诺伊斯,他的脸怎么了?”
“当然记得。我问他谁该承担责任。”
“他在这里。”考利说,“你对希恩医生讲的有关他的大多数故事都是真的,安德鲁。但他从没有回过波士顿。你从没在监狱里遇见过他。自一九五○年八月以来他一直在这儿。他确实达到了条件,可以从C区转出入住A区,可是之后就遭到了你的殴打。”
泰迪从最后三个字母上抬起眼:“我怎么啦?”
“你殴打他。两个星期前。几乎把他打死。”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考利向希恩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