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泰迪说。
考利站起身,看上去精疲力竭,似乎已江郎才尽,言语中透着一种泰迪从没听过的凄凉。
“我们抱过希望,原本指望能够拯救你。我们把名誉都押在上头。现在消息传开,会说我们竟然允许一名病人将他最离谱的妄想搬上现实的舞台,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几个受伤的警卫和一辆烧毁的汽车。专业上的羞辱对我来讲不是问题。”他向那个小窗格外面望去,“也许我不适合这个地方,抑或是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但总有一天,执法官先生,这一天不会太远,我们治疗人类经验的药物,将会出自人类经验本身,这点你明白吗?”
泰迪无动于衷,“不太明白。”
“我不指望你会明白。”考利点点头,双臂于胸前交叉。整个房间好一会儿都鸦雀无声,唯有微风的吹拂和海浪的冲撞。“你当兵时拿过很多勋章,接受过一流的徒手格斗训练。自从你来到这里,已经打伤了八个警卫,还不包括今天的两个;还有四名病人,五个杂工。我和希恩医生一直在尽我们所能为你争取。可是大多数医务人员和所有监狱工作人员都要求我们拿出成果来,否则就得剥夺你的行动能力。”
泰迪笑了。
“告诉我们。”
泰迪摇摇头。
“别这样,跟我们分享吧。”
泰迪说:“是你干的。那些密码是你留下的。你用我老婆的名字造出雷切尔·索兰多这个名字。都是你的鬼把戏。”
为了你。’”
泰迪靠在椅背上。“照这么说,所有这些病人,所有的人都认识我两年了,然而在过去四天里,在我进行这个,呃,化装舞会时,竟会没有一个人向我吐露半句实话?”
考利合上笔记本。“他们习惯了。一年来你时不时地把那个塑料警徽出示给人看。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个值得一试的测验——把那个塑料徽章给你,看你反应如何。但你使用的方式却是我完全没有算到的。来,把你的钱包打开,告诉我它是不是塑料做的,安德鲁。”
“让我先把密码破译出来。”
“你差不多完成了,只剩三个字母。要帮忙吗,安德鲁?”
他离开窗台,向书桌这头探过身子,哀愁而幽深的双眼盯住泰迪:“这是我们最后一丝希望,安德鲁,
考利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地问道:“最后那个密码是什么?”
泰迪把笔记本转过去,让他们看到:
你(YOU)
是(ARE)
他(HIM)
“泰迪。”
考利摇摇头,“安德鲁,安德鲁·利蒂斯。”
“泰迪。”
考利看着他在纸上排列那些字母。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