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考利问。
“她去的地方,”恰克回答,“本人愚见。”
“这个嘛,毫无疑问,”考利说道,“我想我们可以把这当成已知条件。”
不知所云,直到他们精疲力竭到听信任何谎话。现在再想想你们脑中反复出现的那些谎言。这都是雷切尔干的好事。四年里,她从未承认过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在她看来,自己一直待在伯克郡的家中,而我们是邮递员、送奶工、邮局工人,刚好路过她家而已。不论现实如何,她靠纯粹的意志力让幻觉变得更加真实强烈。”
“但实际发生的一切怎么会对她毫无影响?”泰迪说道,“我的意思是,她毕竟是住在一家精神病院里。她难道不会在某些时刻意识到这点吗?”
“啊,”考利说道,“现在,我们就要谈到彻底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妄想架构,它具有那种真正骇人的魅力。如果你们认为,各位先生,你是唯一掌握事实的人,那么其他所有人都在说谎。而如果每个人都在说谎……”
“那么他们所谓的事实,”恰克说道,“一定都是谎言。”
考利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手枪的样子瞄准他,“你开始明白了。”
泰迪说道:“这和眼前的一串数字有关?”
“毋庸置疑。它们必须代表着什么。对雷切尔来说,没有什么想法是多余的,或是次要的。她得让自己脑中的架构免于崩解,而要做到这一点,她必须一刻不停地思考。这,”他敲了敲视力表,“是写在纸上的架构。我毫不怀疑它会告诉我们她去了哪里。”
转瞬之间,泰迪觉得它在对他说些什么,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它是指开头那两个数字,他很肯定,“47”和“80”。关于它们,他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这感觉就好像他在试图回忆起一首歌的旋律,而收音机却在放着曲调迥然不同的音乐。“47”是最容易的线索。它简直触手可及。它简直单纯至极。它简直……
接着,所有可能的逻辑桥梁都垮掉了,泰迪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一切又逃走了——所有的线索、联系、桥梁,他再次把纸放回床上。
“精神病的世界。”恰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