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错,错……”童子启几乎要哭,“是被人诓骗,没想跟他们说……都是那个人骗……”
“……”
“爹……你怎不说话……”
“你说句话啊……”
童慎骑着马言不发,他满是风霜手牵着马绳,脸上已不知是霜是露是汗还是泪,他听着童子启话,已然是心颤个不停,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眼。
夜里星稀,霜寒露重。
条直通大道没人来往,路旁有棵参天古树,枝叶横生,伸出来枝丫几乎盖过整条道,树下野草枯,有个路碑立在其中,不甚起眼,上面年岁古老地写着“岭中”二字。
过这棵古树,便是岭中地界。
声马嘶鸣伴着人声由远及近,划破夜晚宁静,匹马在路上狂奔,正往岭中地界上赶。
马上坐着两人,都身上盖灰袍,前头那人骑着马,像是已经赶马多时,古铜色脸上汗流不止,面上竟全是痛苦神色。
事情还多着,奏章折子最是难写。”
写折子用墨水得让人搜肠刮肚,句句斟词酌句,那些文人写起来还得引经据典,说件事情都要添出花来,白小将军最不爱写折子。闫单艇
白烬直言:“不会写折子。”
“……”应如晦叹口气,“你那位同乡若是有你这般直接,受伤怕是还得挨顿揍。”
“他不会。”白烬想也不想,“他打不过你,但应该……”
直到马到古树前,他才勒紧马绳停下,他颤颤巍巍手安慰似往后拍拍童子启肩膀,童子启这才愕然地停下没再说话。
四周都是寂寂。
童慎朝手上哈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只铃铛,那铃铛声不似寻常,竟是异常低沉声音,他摇五下停止,便见那参天大树上动动。
后面则坐个蓬头垢面年轻男子,他露出张焦急脸,不安地前后望着,冷风从他脸上呼啸过去,他声音在夜里徘徊,他不休地问着:“爹——们到底要去哪里!”
正是童慎与童子启父子二人。
童子启刚从牢里被劫出来,他爹就直骑马带着他赶路,片刻都未停歇。
童子启问着:“爹——们为什不回家?”
“童家……”他声音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童家是不是没?”
“咳……”白烬咳声不说话。
“……”应如晦有些话堵在嘴里,他思索许久,只说句:“白烬,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他立场……不会与们不样。”
白烬沉默良久,他眼里已然冷下来,“心里有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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