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在元朔帝齐衍手里愈发腐朽,行将末路似等来
……
日头渐西,在西边山头烧出片火红。
白烬身影在落日下拉得细长,院子里被炊烟弥漫出烟火味来,秦裴推开门,对着白烬扯着嗓子喊道:“白烬,吃饭。”
所有严苛似乎又都在烟火气里融化,仿佛有几分“父慈子孝”味道。
白烬背着落日,拖着长剑进屋。
条路来,让他自此多坦途。
白烬推开小院大门,重归故里,往事就在脑子里翻云覆雨地折腾起来,将秦裴从前十几年形象全拼凑出来,愈发清晰地在记忆里重演。
白烬尚且是个孩童时便拜秦裴为师,小小少年拖着笨重剑十年如日地在院子里用功,秦裴很少亲自比划给白烬看,而是从他幼时便遍又遍地和他切磋,并且从不手下留情。
小白烬长剑扬,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嗡——”声撞在秦裴长枪上,差点撞出冷铁相接火星来,可秦裴长枪挑,直接将白烬手里剑挑飞出去,“晃荡”声砸在地上。
白烬个趔趄差点摔倒,虎口被震得止不住疼。
……
往日那些寒暑皆是如此过,秦裴将白烬养大,把温情和严苛都给他。
秦裴当年离开朝廷,确是受朝廷不公,他心中愤懑难平,大宋南土风光绮丽,历代名将守百年江山,朝拱手于人,任谁都心有不甘,更何况是当年领兵征南秦大将军。
月色如水时酒入愁肠,秦裴便会念叨起当年往事,五大三粗老将军想起当年同征战将士,有魂断江畔,有成刀下亡灵,南方大片土地被大宋纸和议便拱手送给如今南楚,跟着他同殊死继续南征将士却被治抗旨不尊大罪,而他代名将,二十年不得入朝为官……便是斩断年过三十他往后之仕途。
“大宋积弊难返,元朔三年……言官沈之渐血溅金銮殿……”秦裴喝醉,提着酒壶对白烬讲起前朝往事,“也没能让齐衍明辨忠*……”
秦裴却只将长枪握在手里,皱着眉头冷冷道:“把剑捡起来,再来!”
白烬咬咬牙,他不愿显露软弱,小少年也不知哪里来力气,竟又步步走过去把剑捡起来,重新站在秦裴面前。
秦裴曾是征战沙场将军,手下向来不知轻重,仿佛没把白烬当成个半大孩童,又是“晃荡”声,白烬剑砸在几步之外。
秦裴遍遍重复:“把剑捡起来……”
白烬像是被秦裴千锤百炼刀,日又日地锻成如今白小将军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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