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瞳深沉漆黑,眼底却像是幽微生光,目光之中有淡淡的笑意。
“觉得
明无应玩味道:“你若是真有这个心思,岂不是真成小贼了?”
他将假玉璧丢回条案上,又道:“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坐忘台下虽有禁制,只有身负修为之人可以进来,寻常人则只能看到一片无边荷塘,但这几日无数流民涌入天清观乞求一条活路,谢苏几人都是数日不眠不休,就连天清观的弟子都无暇来台上洒扫。
这山河璧是前几日就被人掉包,还是丛靖雪中毒之后,他们离开天清观时才被人拿走,已经不可查,抑或是……拿走山河璧的人就是国师自己。
谢苏自见到山河璧时,就有种异样感觉,想过自己缺失的那一缕魂魄是不是就封在这面玉璧之中,而今他们晚来一步,玉璧已经丢失,却是多思无益。
子们早已无暇打扫坐忘台,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山河璧却安然搁置在条案之上,只是周围原本有数瓶馥郁鲜花,现在早已枯死了。
自从来到坐忘台,谢苏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刻看到那面被供奉起来的山河璧,内景之中的聚魂灯却毫无应和之意,原本一丝微妙的联系也不知道何时断掉了。
谢苏脱口而出道:“这玉璧是假的。”
他只怕这面假的山河璧上有什么机关或是禁制,可是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明无应已经将玉璧拿在了手中。
只是从他们进入金陵城中,一切的事情都好像被人牵引,受人摆布。
种种看似毫无关联之事,千头万绪地搅缠在一起,却总是会适时出现一个线头,将他们带入局中。
这受人算计的感觉,就好像行走在浓雾之中,只能看清脚下的路,心里却知道前方必有一处断崖,在雾中走得越深,就越要走到那无路可走之处。
明无应忽道:“谢苏,抬头。”
谢苏做了明无应这么多年的徒弟,对他说的话作出反应,早已习惯成自然,自己还没觉得什么,便已经顺从地抬起头来,对上明无应的眼睛。
玉璧有常人小臂那么宽,玉质极厚,可明无应随手拿起来,好像那只是一片轻飘飘的东西。
他问道:“你感觉出来的?”
谢苏点点头:“此前每次看到这面山河璧,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明无应掂了掂手中玉璧,说道:“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没有灵气,也没有戾气,什么都没有,雕工倒是不错。”
谢苏有些懊恼,明无应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他就在天清观里,日日夜夜不曾离开,居然一点都没有想过要来试探一下这面山河璧,却让它不知何时,不知被何人掉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