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需要贺听过去几年病例,米娅在云盘上存个属于贺听文档,最后次面诊时候她把登录账号密码发给贺听。
贺听没打开看,以为里面只有份病历文件,就顺手转给姜信冬。
文档总共有3个G,姜信冬全部下载到电脑,在回国准备演唱会飞机上打开。
几份文字资料很简单地记录这几年贺听精神状态:
贺听刚出国那年是重度抑郁,有三次尝试过z.sha,但因为各种原因作罢,有至少二十次自残行为,多数是在手上。
姜信冬停顿几秒,敛起笑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不想去住那就空着吧,那再给你找别住处。”
“别找。”贺听抓住他手,最后还是点头。
其实这些年辗转多处,没有比那套房子更让他留念地方。
他和姜信冬从相遇到相悦,从热烈到破裂,起用过杯子,起睡过枕头,暧昧触碰,浪漫拥吻,相爱时欢欣喜悦,分手时苦不堪言,都能在那里找到佐证。
如果这几年他们能直住在那里,定会很幸福。
是决定回国,不过要自己个人住。
他坐在床上找房子,姜信冬写完歌从身后抱住他:“要不要回盛阳国际?”
盛阳国际是贺听高中住三年地方。他在那里和姜信冬第次见面,也在那里和姜信冬分手。
“和你分手后几乎没去那里住过,”贺听说,“因为总会想起你,所以后来让爸卖。”
“知道,”姜信冬下巴轻轻抵在他额头上,“但是买回来,你随时可以回去住。”
出国第二年重度抑郁开始转变为中度抑郁,恢复主要原因是药物治疗和贺辰星陪伴。
……
去年贺辰星去世后,贺听只回去面诊过次,当时米娅记录为:疑似生活遭遇重挫,病情复发,需要密切关注。
可惜没有。
所以贺听有顾虑——害怕旧事重演,害怕重蹈覆辙,害怕美好东西再次破碎。
可是比起害怕,他更舍不得姜信冬难过。
无论多少次,只要悬崖对面站着人是姜信冬,他都会选择赴汤蹈火,哪怕结果是万劫不复。
回国事情被提上议程,姜信冬在国内替贺听找个顶尖心理医生。
贺听诧异:“什时候事?”
“上个月吧,”姜信冬嗓音很低,“本来想你生日那天再告诉你……”
贺听眼尾扬起:“不是吧,生日礼物?”
“不算礼物,它本来就是你,”姜信冬眉眼稍抬,“以后那里就是你家。”
“家?”贺听视线缓缓落下来,有些迟疑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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