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毕恭毕敬地走进来,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人连脊背都战战兢兢地压低些许,视线低垂,点都不敢往主子身上瞥。
等沈三在两米外单膝跪地,修云主动开口问:“听见什?”
沈三面皮抽,回答道:“什都没听见。”
修云斜他眼,继续问:“他们呢?”
“也没有。护卫营都长着同张嘴。”沈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修云想想,把玉佩暂时放到金丝软枕上。
他扶额在床榻上醒神,坐会儿,渐渐觉得身上酸涩感消退下去,这才起身,下床榻。
修云全身上下只剩件里衣,下身空荡荡,此时随意地往床尾瞥,略有些惊讶地挑挑眉。
他这时发现自己昨夜衣物都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尾。
修云看到那小摞衣物,也没打算伸手去拿,都不知道里面还有几件没成碎布,伪装得倒很像样。
懒散,却无端有种不怒自威气场在。
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没有被子遮盖皮肤惨不忍睹,修云侧眸斜身边空空如也床铺眼,顿时从鼻腔里溢出声冷哼。
昨夜失去意识时候他分明记得那人还睡在身边,早上起来真是连点活人气儿都没留下,果真无情。
修云伸手摸摸边上被褥,触手股寒意,那人走得到是十分干净利落,和昨晚缠着他不放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修云不适地动动身子,顿时觉得小腿好像被什冰凉物体磕到。
沈三作为修云贴身侍卫,每晚都会在门口守夜,当然把昨晚房内声音听得清二楚,但修云无论行事多荒诞,都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置喙。
他们这些人,在修云面前永远只有两个字——“服从”。
不仅
和叠衣服人倒不太相符,股子君子端方味道,看起来十分克制守礼。
不过昨夜修云刚开始虽有些受不住,后边倒也得些趣。
修云舔舔下唇,勉强承认那人不是只有表面功夫花架子。
他翻套新衣服出来,慢条斯理地换上,整理好衣物,用桌上木梳梳理略长头发,半晌便有些不耐烦,用发带随手在身后束。
修云坐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这才慢条斯理地唤沈三进门。
他伸手向被子底下探去,从被子里摸出个白玉佩环。
佩环连着绳结和吊穗都还完好,应该是动作间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来。
双凤纹雕刻图样,修云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种东西他见得多,此时也不觉得稀奇。
但那人行刺途中都将玉佩随身携带,可见这东西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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