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争凶险,近来关州及南望现状我也听闻,因而白霓不才,擅自揣测公子之需,求援家父旧部,召来了兵马。”
白霓取下发间步摇,俯首呈上。
“白霓本乃骁骑将军白荣之女,家父战死沙场,是为英烈,我尚有家父家母信物在身,已召旧部兵马齐聚待命,愿为公子献力。”
一人,不在了。
当年想避开北朔细作必死之令,救下所有人性命的正是柳芳倾。他提早几月便将杀鸡宰猪的鲜血收来,又让每人每隔一旬便献出一点鲜血存入冰窖以备所需。
至北朔接应的船只到达路州渡口时,备好的鲜血便会泼向河岸,伪装成船夫的北朔人会督促细作自尽而亡,因而他们合力将人打晕推下水岸后便登上船只掌了舵。
柳芳倾目送所有人平安上船,斩断了绳索。
锦衣卫必将追及此处,见不到尸身,他们随时都会出船追缉。柳芳倾要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所以选择只身迎对。
他救了所有人,却没人能救下他。
佟飞旭侧靠门框,背对二人,已将故事从头又听了一遍,谁都看不清他的神情,也未再见他动过。
段绪言捏重指节,不再朝那身影看去一眼,听白霓道:“东家曾言,我们八十五人能从此退隐山林最好,虽无姓名,却能无灾无难,平安顺遂。但保全公子的安危是东家所给的最后一道指令,我们必然要守。”
段绪言稍抬眸,拳身暗攥。
柳芳倾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