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驷流抬手敲了敲手底下的白板,同时,他叫了周霭的名字以作提醒:“周霭。”
周霭被打断思绪,陈驷流本以为按照周霭的性格,他只会冷淡的不作反应,然后重回课堂,但陈驷流却眼见着面前的周霭从意识中抽离出来后,第一反应是厌烦的皱了皱眉。
这在周霭脸上是极少出现的鲜明神情,就算在两周前周霭拿圆规刺他时,那整个过程里,周霭自己的脸色也并没有半分波动。
“你刚刚在想什么?”陈驷流不由自主的多问一句。
但很显然,他不会得到任何回答,而周霭已经迅速的收敛了表情,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学习的内容里。
天,就迫切的来了周霭家里。
晚上推开书房的门,他就看见周霭静坐的背影,依旧是那道清隽又干净的少年背影,在光影下简单却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他调整自己的表情走过去,才发现周霭正微微低头,在书桌的底部固定上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镜头朝下,拍到的恰好是书桌底下的狭窄世界。
陈驷流站在桌边,看黑色的小巧摄像头在周霭细长的指尖翻转,翻转调试间,陈驷流清楚的扫到摄像头后方的录音孔。
那次他对周霭说这间书房里的监控是他父亲为了防他,监控没有录音功能,所以这次,周霭当着他的面,自己贴了一个具有录音功能的。
…
周霭失去陈浔风消息的20天后,学校里原本关于陈浔风沸腾的各种讨论都降下去了,课间的时候周霭去洗手间,他在隔间里听到别班男生的闲聊,他们说21班的江川和宋明毅那群人一次性炸了好几个大群,然后挨个收拾了那些带头起哄、乱传谣言的人。
学校里讨论到陈浔风的人越来越少了,但这不止是江川他们的人为原因,还因为他们的身份始终都是高压下的高中生,近
陈驷流的脸色微有些僵硬,他喜欢周霭,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总是想要靠近,但周霭却对他敏感的避如蛇蝎。
陈驷流看周霭将那枚摄像头固定好,摄像头顶端红色的工作灯亮起来,他站在桌边沉默了许久,才常常的呼出口气。
陈驷流想,也许是他操之过急,周霭还没成年,他的身上又带着特殊情况,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只会比常人更甚,所以等他开窍都会比常人艰难。
这是正常的,陈驷流告诉自己,他可以耐下心去等,守着他慢慢等待,像等一朵含苞的花盛开。
此刻面对周霭罕见的走神,陈驷流也停下了讲课的节奏,他站在白板前,盯着周霭看了会,但周霭依旧毫无察觉,像是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