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驷流慢慢停下手里写画动作,周霭是他唯学生,上课时候,他总是盯着周霭脸看,所以他轻易就能看出来,今天晚上周霭走神。
今天晚上是他手恢复后,第次来给周霭讲课。
人劣根性大概就是犯.贱和上赶着,那天晚上他被周霭刺破掌心,他手上流好多鲜血,把周霭家保姆都吓得跳脚尖叫,伤口在手掌上,所以恢复过程格外折磨人,最开始那三天他整夜整夜发高烧,退烧后,他手掌断断续续又痛两周,这两周他做什都不方便,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周霭半分。
周霭并不是他表现出来这样无害,周霭沉静下藏着他烈性,这是让陈驷流惊喜发现,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那团名为“周霭”烈火不仅没有半分熄灭势头,反而烧得更高。
这段时间恢复过程里,他手上伤口每次疼痛,都只提醒他周霭存在,他更想周霭、更想见到周霭、也更想触碰到周霭,所以他在手掌拆线当
周霭顿顿,还是拿出手机,他在新备忘录里写:也不知道。
给两个人看过,周霭并没有再等他们任何回应,就端起餐盘走。
陈浔风失联第二周,在外地出差周锐诚回家,被周霭刺伤陈驷流伤势恢复,已经又开始来给他上晚课。
这天晚上上课时候,周霭眼睛看着陈驷流在前方白板上写写画画,目光里白板白和墨迹黑交错,周霭罕见在学习时走神。
他想起六年前陈浔风离开,那次陈浔风离开是向他预告过,是他完全知情离开,但陈浔风走后,周霭还是很迅速就感受到强烈不习惯。
他不习惯并不是因为陈浔风离开后,没有人再挡在他前方,所以身边陡增同学们各式奚落、嘲讽和欺负,他不习惯更像是,陈浔风松开直握着他那只手,所以他再次独自陷入黑暗。
周霭对幼年聋哑儿那段记忆已经相当模糊,因为他那时候太小,他认知也不完全,若是定要让他回忆,他只能具象化出来,那段时间,周霭觉得自己像是被装在黑漆漆、密不透风衣柜里,窒息、安静、黑暗,就是他所有感觉。
陈浔风走后,他就像是再次被关进那座黑暗衣柜里,他又开始锁闭自己,那两年里,周锐诚甚至几度怀疑他自闭症状又复发,他几度休学被送去看心理医生。
而现在,陈浔风再次离开,但这次离开,陈浔风却没有给出任何预告。
夏天时候他们重逢,秋天时候他们靠近,但冬天还没来,他们就已经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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