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边大搪瓷缸喝口水,仿佛是感觉到道目光注视,忽然抬起头,向这边看来。
江隐微微惊。
这是张他从来没见过脸。
“……江隐!江隐!”
焦急呼唤好像从水面上传来,远远发着闷,听得不甚清晰。好像有只手把他从水底捞上来,那声音才真正进到耳朵里。
他师傅并不应他,仍旧大步疾走,江隐越追,他越要把背影留给他,虽然早知道故事结局,梦中,江隐还是锲而不舍,次又次追过去。
“师傅,等等!”
男人充耳不闻,步子越走越快。他腰间松垮布包边缘露出角灰扑扑色彩,砖头方方正正,在里面磨蹭碰撞。
最终,江隐还是没能追上他。
师傅消失在烟雾迷蒙巷子尽头,江隐停下脚步,支着膝盖,大口喘气。
。
他猛地回转身去,就见江隐睡得很不安稳样子,眉头纠结成团,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漏出断断续续,极为痛苦和压抑低吟。
祁景摸他额头就是大吃惊,不仅汗意涔涔,还摸到手滚烫,火烧般。
他从没见过江隐这个样子,好像什急病发作,时间什也顾不上,只摇着他急道:“江隐,醒醒!醒醒!”
…………
股从今夜开始,就直扰人心神,让他焦躁难安气息,就这样直白扑面而来,江隐慢慢睁开眼。
他身上全是虚汗,眼神失焦,祁景原本急得要去叫医生,见他醒,终于
到这里就该结束。
江隐现实中意识游离在这切外,他等着又次夜半时分冰凉刺骨惊醒,这次却不样。
有什拉着他脚步,疲惫踏过青石板,走过发黄发旧不正常矮墙,走到间小小屋子里,他感到天气变,环境变,连时间都变。
房间里很黑,只有盏煤油灯发着豆大光亮,老式那种又长又笨,漆成暗绿色桌上伏着个人,聚精会神提笔画着什。
许久,笔终于停,那人也吐出口气来。
那边,江隐在做个多年来反反复复,早已烂熟于心噩梦。
梦里,他身量尚且矮小,行走在烟雨蒙蒙江南小镇中,青砖黛瓦,滑脚难走亮石板路,油腻腻青苔,带着霉斑白墙。
切都那样熟悉,他师傅在前面大步走着,背着身耍把式家伙事小玩意,灰不溜秋大包袱叮叮当当,将那原本宽厚挺直身板衬有些繁琐佝偻。
活像个捡破烂。那些女人们这样说他。
江隐人小腿短,小跑着追过去,叫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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