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起身告辞,过了一会儿迟远山又独自折返回来。
“温医生,抱歉,再打扰您一会儿”,他脸上挂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话语中却难掩担忧,“我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看好些书上说尽量不说什么话,不做什么事儿的,我也不太懂像钟度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做。”
温和玉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迟先生,我只有一条建议,你要放松一点。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察觉到,你有些焦虑了。其实不用太担心,我接触过很多这样的病人,他们现在都很好。如果你总是紧绷着神经,时不时考虑这个会不会对他有影响,那个能不能做的话他也会有负罪感。明白我的意思吗?想做什么尽管做,放松一些,我可不希望下次你也来找我预约。”
迟远山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关心则乱了。行,我明白了温医生,谢谢。”
其实那晚的谈话对迟远山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虽然他有意地让自己尽量放
他照常等在门口,出来的却不是钟度而是温和玉。
温医生从业十多年,一直认为再厉害的心理咨询师也比不上爱人、家人的理解和陪伴,钟度这几次咨询明显放下了心结,愿意敞开心扉聊了,原本避讳的话题也能苦笑着带几句了,他认为这功劳得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迟远山。
于是,他笑着请迟远山进门,说要跟他聊几句,迟远山却是战战兢兢地问:“温医生,您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他看上去有点儿紧张,温和玉笑笑说:“别担心,钟导进步很大,就是不太听话。”
迟远山闻言总算笑了,几步走过去斜靠在钟度坐着的沙发扶手上,一边牵过他的手一边跟温和玉道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听话,您跟我说”。
钟度刚才又在温和玉的引导下回忆了一遍过去,这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疗法,效果是有的,不过过程实在不算轻松。
此时他沾了薄汗的手被迟远山捏在手里搓了搓,指尖终于有了回温的迹象。
温和玉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说:“你要监督他不能喝太多咖啡和茶,烟酒能不碰就不碰,这些都会有影响。药得按时吃,不要太忌讳这个,药物还是有帮助的。还有不要一直扎在工作里,大脑得不到放松睡眠质量就好不了,有空的话你们可以一起出去走走,现在也开春了,多接触接触自然环境人会放松一些。”
迟远山认真听着,像是来给家里不听话的孩子开家长会一般急着表态:“行,没问题,我记住了温医生,绝对执行好。”
钟度偏头看看他,摇摇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