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你昨天为什还要去见他?”
“太天真”,钟度叹口气,“这些年他总想修补们之间关系,并以此为借口干涉着生活,昨天试图去说服他。”
迟远山心下然,说到底不过是为他。他嗤笑声道:“如果是钟冕,定没有脸再修补什父子关系。”
“他做事只有两个动机——面子和利益”,钟度说,“们之间没有利益牵扯,那就只能是为面子。大概是因为现在多少有些话语权,他怕往外说什吧。不过事儿他现在也插不上手,他也就能管管营
人们看到钟冕。用他话说,他是因为爱妈,所以保持沉默,是为让妈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所以卖那些画。”
钟度说到这儿忍不住笑笑,那笑挂在他脸上有些违和,是讥讽又轻蔑。
迟远山听到他异常冷静地继续说道:“钟冕这名字取得真是恰如其分,这个人十分冠冕堂皇。他因为那点儿可怜面子直不把妈送去精神病院,也因为面子,他请来个礼仪老师教所谓礼仪体态。笑时候嘴角要上扬到什位置、端着杯子手臂应该举多高甚至吃饭时候怎咀嚼吞咽能显得更绅士……他回来会检查,如果做得不标准他会笑着警告,说些诸如‘你妈妈有日子没画画吧’‘地下室换气系统好像是坏’话。
小时候甚至以为那是为好,长大后才知道他只是需要这个完美儿子,并不是非不可。”
迟远山无力地靠到沙发背上,他之前设想过很多,却怎都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其实他潜意识里也是在趋利避害,好像他不把事情想得多严重钟度就能真不曾经历。
此时他终于承认自己自欺欺人。是啊,钟度并不是个多软弱人,如果真是因为些无足轻重原因,他又怎会长年累月地与痛苦相伴入眠。
这切太残酷,对个孩子来说太残酷,对34岁钟度来说亦然。
他挫败地把胳膊搭到眼睛上,低声说:“他怎有脸在媒体面前说那些话呢?”
迟远山此前知道钟度父亲是地产大亨钟冕,也不止次看到过钟冕在采访中侃侃而谈自己儿子多有才华又多孝顺。钟度出现在镜头前多数都是因为电影,无关问题回答得很少,所以钟冕口中父子关系就成大家以为事实,迟远山也是直到今天才解到这个人另副面孔。
钟度看他眼,把手搭到他膝盖上,拇指摩挲着他突出骨节说:“不重要,他爱说什说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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