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山愣瞬,起身去抱他:“做噩梦吗?没事儿,在这儿。”
这个拥抱暖烘烘,就像屋角与寒风对抗整夜暖气样,烘得人迷蒙又沉醉。
他边说边轻轻地上下摩挲着钟度背,把他当小孩儿似哄着。
钟度闭闭眼,在这个让人沉溺拥抱中,慢慢找回自己离家出走神志。他抬手搭上迟远山腰,过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抱歉,吵醒你?”
迟远山没有回答他无聊问题,也不问他梦到什,只在他肩头低声说:“哥,以后能不能在你梦里给留个位置啊?如果有妖魔鬼怪胆敢跑你梦里作乱就从天而降把他们胳膊都卸,好不好?”
你等个更好,以后只能委屈你,所以如果有什能做,能惯着你宠着你地方,哪怕是很小件事也想去做,就当弥补点心里愧疚。”
即便没有在起时候,钟度对迟远山都是纵容,迟远山心里都明白。他微微抬头,在钟度下巴上印下记带着祈愿吻:“不用哥,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再没什别念想。”
今晚风大有要横扫千军架势,隔着窗都能听到此起彼伏汹涌呼啸。屋内亮着盏小夜灯,只点朦胧光晕,照不亮蔓延黑幕却足够烘托出个安宁平和夜。
床上两人抱在起,低低地说着话,慢慢都有睡意。
迟远山眼皮都在打架也没忘记自己还没完成任务。他手上轻轻拍着钟度背,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钟度凑近些才听清他在念:“小肥猪,胖嘟嘟,吃饱饭,打起呼”。
钟度笑笑,眼眶都被他体温烘得有些热。
此时正值破晓时分,遮光窗帘没有拉严实,缝隙中透进来些光,条条光影打在地上又爬上豆灰色墙。
钟度微微叹口气。哪个活在黑暗中人不渴望那点儿光,哪个无法自控噩梦中不期盼着有个人从天而降。
可他舍得吗?舍不得。舍不得把他放进自己暗无天日梦里,更舍不得让他窥见半角陈年旧事,然而到这步,再舍不得也已经没办法。
说怕
他笑笑,轻吻下迟远山额头:“睡吧小肥猪,晚安。”
……
清晨时分,声破晓鸡鸣犹如千军万马撕破天幕呼啸而至,睡梦中钟度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许是他起身动作碰到身旁人,迟远山也被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哥?”
没有人回答他。钟度呆呆地坐在那儿,眼里无神,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丢魂,恍惚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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