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正匆匆跑向后厨跟廖师傅报菜。然而就在穿过中庭时,忽听道魔音贯耳,“六儿啊~~~”重六条件反射般起身鸡皮疙瘩,这拖长叫魂般声音不可能是别人,必定是……“东家!”
祝掌柜披着件云锦绣仙鹤外袍,懒洋洋地靠在檐廊下朱漆柱子上,怀里抱着他那只虚胖狸花猫,对他招招手。
怪,掌柜般不怎搭理他啊?
重六小跑到掌柜面前,点头哈腰道,“东家,您找?”
“刚才那两位客人给安排哪间房?”
占领床铺上,把背上包袱解下来,“你觉得这间客栈怎样?”
徐寒柯沉吟片刻,说道,“那个店小二字写得不错。”
柳盛朝天翻个白眼,“你就知道看这些没用!”
“怎能说是没用呢?”徐寒柯看着正忙着脱靴子柳盛,“市井小民,识字本就不多,会写自己名字都是十里挑。这个跑堂却能听懂说那些,而且个字都没写错,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柳盛想想,确实有点怪,“也没准人家念过书呢?”
“雨聆,您看见他们?那两个客人有点怪,感觉像是从哪个大户人家私奔出来似……”
掌柜低笑两声,轻叹道,“刚才去拿账本时候看他们名字。昭宁新上任提点刑狱司监察使忽然大驾光临,咱们实在太怠慢。”
重六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啥?您说那个蓝衣服是个大官?”
“不是蓝衣服,是另个。徐寒柯,户部尚书儿子。蓝衣服是他副官,兵部侍郎家三爷柳盛。”
“柳盛,你都是官家子弟不觉得有什,但书院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可望不可及奢侈,除非是想倾全家之力送个儿子去考功名,否则谁会白白往里扔血汗钱?”
“或许是他没考上呢?或者只是跟人学过几个字?”
“你看他提笔如行云,指上还生着笔茧,就知道绝不是简单认得几个字而已。如果是经过书院正经教导出来书生,谁会愿意放下身段来做跑堂这样伺候人行当,就算饿死都不会。但你看他手,又不像是书生手,确实像是干活干惯。真是怪哉。”徐寒柯拿起桌上茶壶,打开看看里面,嘟哝道,“哎,头房里竟然都没有名窑烧制茶壶吗?”
柳盛忽略这位大少爷抱怨,继续思索着,“所以这家客栈确实有点奇怪……”
“们也只见个跑堂而已,回头找机会再打听打听,看看来都是些什样客人。”徐寒柯说着说着又嘟哝道,“啧,你看这房间里连个熏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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