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容闻良的手,轻轻用脸贴了贴,跪坐在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忽然想亲一亲他。
他好像糊里糊涂地爱了他三年,除了对方的“特殊照顾”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去看看吧,”宋辞轻声说,“正好我身上没有安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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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杨河提供的地点宋辞开车到了容闻良家门口,备忘录里记着一小串数字,明明能倒背如流,他还是照着手机一个一个输入密码。
杨河给容闻良打了招呼,说叫个人过去,没有说是宋辞。
其实研二上半学期他来过这里,那时候容闻良搬新家,因为年末货拉拉没有上门.服务,他们几个人搬了一整天才结束,最后在主任家里喝酒吃烧烤,他第一次醉得记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回去的。
了揉了太阳穴,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结果下午的课程没办法主持,幸而有韦泓主任支撑场面,杨河陈行简把事情安排得颇为妥当,他告了假开车回家休息。
之前是劳累加上受凉引起了肺炎,容闻良原本觉得自己不过半百,工作上应该还可以拥有废寝忘食的热情,没想到身体率先提出抗议,未经同意直接罢了工。
……一次两次不受控制,作为临床医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不只是肺炎那么简单。
他决定周一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进门后他摸黑开了灯,容闻良的卧室在二楼,他脱了鞋光着脚,带着酒精和棉球上了楼。
主卧很大,除了衣柜和电视就是床,容闻良闭着眼睛陷在柔软的床上,宋辞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床边放着一杯热水和退烧药,他想容闻良应该吃过药,用手背探额头的温度却依旧有些灼热。
他用酒精仔细擦拭容闻良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四十多岁的男人睡得不太.安稳,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生怕把人惊醒。
重复擦拭了三遍以后,容闻良的体温好歹降了下来,宋辞用棉签蘸水涂男人干裂起皮的嘴唇,见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的时候人已经有些昏沉,他用体温计量了腋温,水银线涨到了39摄氏度,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吞了一颗布洛芬。
杨河的电话先是说了一切都好,专家住宿和明天课程都没有问题,然后问他身体的情况。
“死不了,”容闻良闷着声音,如同骤雨过后一样潮湿、绵软,“明天早上你也给我好好看着,说不定去不了。”
他压着嗓子咳了两声,却不知这场雨下在了电话那头的宋辞心里。
挂了电话杨河的肥脸都皱在了一起,“老容一个人在家,我晚上得陪专家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