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瞧着比方池宴年纪还要小,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都昭示着他不凡身份。只是分明还稚气未脱,却板着张严肃小脸,在殿门外板正地站着。
看着这小孩端端正正罚站样子,感到十分新奇。
——想必他就是严旻在登基第二年立下储君,严祐安。
严旻被重重推搡把,却没有动弹。他握住推他手,不顾挣扎,紧紧贴在他胸口上——严旻心脏仿佛在手心中缓慢跳动着。
他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双目失神地望着,梦呓般地开口:“……对不起,哥哥,如果不这样,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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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确难以和疯子交流,还是严旻这种疯子,真是有理也跟他说不清——差点忘他是当今圣上,全天下理都由他说算。
于是毫不客气地放下床帘——半透明鲛绡,是南海珍贵无匹贡品,就这样拿来给当床帘用——如此便把他视线完全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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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真应严旻所说。即使深居宫墙之内,似乎也能隐约感受到京城暗流涌动,嗅到那朝堂上风雨欲来气息。
表现在严旻身上,那便是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到晚都有许多大臣前来觐见。由于严旻把办公地点挪到栖梧殿,这群老头只能气喘吁吁地走到这里来,个二个累得汗流浃背,却不敢同严旻抗议。
通常他们商讨国事,站就是大半天。从天光破晓到月明星稀,严旻完全是连轴转,都看不到他有什休息时候。
996已经不足以形容皇帝工作强度,可能597才是他归宿!
寝殿灯火昏暗,在夜风吹拂下微微摇曳着。影影绰绰,似乎看见严旻身影,依旧沉默地伫立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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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除严旻那张死人脸和群没长嘴似下人外,在这冷清后宫中再也见不到别人。
直到那天在殿门外碰见个身穿杏黄蟒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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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旻总算不能每顿饭都盯着吃,少那道视线打搅,胃口都好不少。
但严旻不正常程度显然已经超过想象。尽管忙得焦头烂额,他却总有五花八门骚扰方式。
——某日深夜起夜,还睁着惺忪睡眼,却撞见严旻竟不声不响地抱臂倚靠在寝殿门口。他这几日看起来又瘦不少,可依旧是用那道幽深目光,沉默不语地望着。更深露重,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多久。
被他吓好大跳,火冒三丈地想要把他赶出去:“严旻,大半夜你发什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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