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握住梁长宁的手,对他微微摇头,梁长宁语气一顿,闵疏用食指在他掌心写字,他会意:“……虽然难以保你父亲无罪,但本王可以跟宋修文说情,叫你们父女见面。”
闵疏实在太了解这父女二人,口头上是父女情深,实际上各怀鬼胎。文画扇想的是从这场案子中抽出来不受牵连,文沉想的是靠着文画扇与党派*员沟通,好及时做出后续应变。
十五天的时间刚刚好,闵疏把时机掐的很准,这段时间足够文沉运回粮食,他和世家养的私兵不少,再加上他早就拿到了太后手里的禁军之权,应三川带着北镇抚司的那些人根本没办法抵挡,而守备军和西大营的人都在梁长宁手里握着。
文画扇还在哭诉求情,闵疏继续在梁长宁的手心写字:“今夜。”
梁长宁看他
文画扇是为了文沉来的。
她跪在书房门外,梁长宁没有允许他进来,因为里头还坐着闵疏,但文画扇不知道。
她言辞恳切,说:“王爷,父亲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此。更遑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大理寺扣押父亲不许家中探望,食衣住行都要查验,下人们多说两句话都不许,哪里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的求情比闵疏的意料来得早了一些。
大理寺扣押文沉不仅仅是拖住时间扩大君臣嫌隙,还让以文沉为中心的世家利益团体无法顺利运作。这给了钱方带领户部十三司查账问责的时间。如果钱方不查,那这笔账就要落到他自己头上。
文沉养的鹰犬们虽然可以为他做些查探一类的事,但很多类似联络人脉等需要本人出面的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完成。从前文沉勾结李开源强买土地的时候,是李开源为他做担保并进行各家红利的分配,这样平均分配或按某种标准规则的分配能够使世家稳定且自愿继续维持现状。
李开源死后,土地兼并虽然还在继续,但不如从前那样顺利,文沉曾经想过要推举自己人上位,但一切*员任用都要经过吏部盖章,危浪平处在这个关键位置上,他不会偏向任何一派。所以钱方的上位,对梁长宁击破文沉一党埋下了伏笔。
文沉被扣,很多银钱和地契的往来都卡住了,世家*员贪污受贿得来的珍宝器具很难再折换成便于流通的银票,所以一定会有人尝试联系文沉,或者叫家中女眷找到文画扇探听情况。
这些消息有的叫梁长宁扣下,有的加以修改之后放出去,但总归都被他握在手里。闵疏以为文画扇还能再拖几日,他高估了文画扇。
梁长宁的声音隔着书房的门传出去:“大理寺办案非本王能插手,更何况此案是皇上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