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手,比了个干脆的手势,“做干净点。”
张俭应声,飞速下去了。
他今日没跟着梁长宁去远东楼,还不知道这个乔家庶子是谁、长什么样子,反正王爷给的时限是今夜,他准备先找今日当值的暗卫兄弟问清楚,最好是能画张画像,免得他杀错了人。
大街上寂静非常,只有打更人的铜锣声回荡。
一道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过,如同一只步态轻盈的猫,除了脚印之外,几乎看不到衣物拖行的痕迹,甚至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发上,显得晶莹剔透。
梁长宁偏头看了眼撑伞的仆人,道:“下雪了,穿上披风撑着伞去,来人。”
后头的丫鬟抖开臂弯里的红色斗篷,替闵疏系上了。
闵疏迟疑道:“这颜色太显眼,怕是……”
“就是要显眼。”梁长宁打量着他,满意道:“要他认得出这斗篷,知道他这出美人计有多成功才好。”
细雪轻飘飘地下起来,天边的明月笼罩在大雾里,只漏下灰白的光。
杭州织造局进贡的料子,内务府的样式,内里是雪狐的毛,外头是正室才能用的鲜红。若穿着这件斗篷去见文沉,那可真是软巴掌往文画扇脸上打了。
闵疏垂眸,乖顺道:“我明白了。”
说罢,他接过侍从手里的伞,独自步入了雪夜中。
张俭从梁长宁身后出来,压低声音道:“王爷,要不要跟着?”
“不必。”梁长宁眼里有微微寒意:“你去找找那个乔家庶子,今日远东楼把闵疏当花舟妓子的那个,他应该还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