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皇上昨日出宫微服私访,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跟着。北镇抚司年年的俸禄也不少,每每要钱都是冲在前头的,御林军是吃干饭的?怎么到了要用人的时候,偏偏就哑巴了呢?”
昨日那小宫女是一路哭嚎着穿过了大半个宫禁,高声跪到太后面前去报失踪的,宫里耳目众多,这事
梁长风不开口,太后睨着他,不甚高兴地问:“你现在是个皇帝!也敢不带人出宫?若是遇刺怎么办!”
梁长风讽刺道:“是,这全京城的皇子都没了,我若是死了,那母后可就只能靠着梁长宁了,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话音未落,脸已经被扇歪到一边。
殿里跪着的奴才们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藏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了眼。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好像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皇帝的脸色深沉,目光带恨,垂下的眼帘盖住了眼里阴冷的光。
又送了回去,刚一进殿门,就听见里头静了一下,然后贴身伺候的宫女跪着爬过来,泣不成声地求饶:“皇上,求您救救奴婢吧!求您饶了奴婢吧!”
这个小宫女其实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宫女,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梁长风不由得抬起头,顺着空旷的寝殿望进去,看到了最里边儿坐在上头一脸冷漠的太后。
“母后?”他快步走进去,“她犯了什么错,要——”
“拖出去打死。”太后冷冷道,“让这宫里的人都好好地看着,今日之事再出一次,那可就不是死一个人就能算了的。”
翌日上朝,太后坐在帘子后边儿默不作声,下头的大臣也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来给皇帝充充脸面。
刚要退朝,就见内阁大学士站出来叩首:“臣有本启奏!”
太后在帘子后头睁开眼,望了一眼底下的文沉。他正微微皱眉,偏头往后看了一眼。
他知道这个人,文沉再三叮嘱过,严瑞是内阁首辅茂广林提拔上来的门生,非保皇派之人。
茂广林还在朝时,很是赏识这个学生,连着先帝也很是赏识他。
她目光扫在梁长风身后的吴贵身上,吴贵知道事情败露,立马就跪下去了,“太后娘娘息怒!今日……今日之事必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太后眸色更沉,“看来你也有份!好,当真是好!来人!”
“太后,”她身后的一个小内监小声提醒道:“连着责罚两个近身的,传出去怕是不太妥当……”
太后闭了闭眼,怒气骤起,但她忍了忍,厉声问:“你勾着皇帝到哪里去了?”
有长宁王的人在后边儿给梁长风暗中打掩护,太后自然摸不到他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