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闭上嘴,再往里缩了缩。
梁长宁很不喜欢他这个明显躲避的动作,长臂一揽就把人压在自己怀里了:“快睡觉,最好别躲来躲去惹毛我——”
他拉长语气,果不其然看到闵疏飞快地闭上眼睛,一副马上就要入睡的样子。
梁长宁嘴角勾起来,轻轻地笑了一声。
梁长风胡闹完了,回去的时候宫门已经关了。吴贵使了些手段才把人
梁长宁倒不是怕闵疏觉得苦,他只是单纯的手痒,想喂点什么东西给闵疏。
闵疏吃东西的时候总让他想起小时候逗弄的一只野猫,嚼半天都不一定能囫囵吞下去,有趣得很。
天色渐晚,烛影摇红,梁长宁盘腿坐在榻上翻书,闵疏斜靠在床上,也在翻书。
闵疏从书里抬起头来,偷偷扫了一眼梁长宁,觉得他好似没有离开之意,不由道:“这个时辰了,王爷明日还要上朝吧?”
梁长宁从善如流:“是,叫他们打水来吧,也该歇息了。”
虎威地训斥人,一边自己囫囵把鞋穿上了。
日薄西山,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西六宫的偏门抬了出去,吴贵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服随侍一旁,悄悄掩护着。
轿子直接落在楚红楼后门,老鸨只知道今日来的是个贵客,还不知道这就是当今圣上。
知道了她也不敢信,当今圣上逛窑子这种荒谬的事情,放在话本子里也无人敢信。
长宁王府,安鸾殿。
闵疏忍不住道:“王爷不回自己的寝殿?”
梁长宁揽住他的腰,把他从床榻上抱起来往里一扔,自己躺在外侧:“懒得,将就在你这儿歇一晚吧。”
闵疏往里靠,贴着墙小声说:“就那么两步路,转个弯您就回去了!”
梁长宁充耳不闻,扬声叫人打水来。闵疏有些怕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怎么,你这床本王睡不得?”梁长宁觉得好笑,带着狎昵的意味按住他裹着绷带的肩膀,“你人我都睡过了,区区一张床我还上不得了?再念叨,你就下去睡地板。”
张俭急匆匆地进来,俯身在梁长宁身边耳语几句,梁长宁了然,转头对着闵疏道:“成了。”
“皇上出宫了?”闵疏正在喝晚上的那一晚药,他一边喝一边皱眉,“别惊动了皇上,叫楚红楼拖到夜里宫门落锁,直接叫宫里的人报到太后那儿去,就说……就说皇上不见踪影,也找不着禁军侍卫。切记,一定要大声,一定要做出惊恐的样子来,闹得越大越好!”
张俭看了眼梁长宁,见他颔首,领命退下了。
梁长宁手里捏着枚豆沙果子,等闵疏一放下碗,就把果子塞他嘴里。
闵疏噎了一口,哽了半天才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