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身后那排侍卫佩刀锃亮,光可鉴人,在烛光下像镜子样清晰。闵疏眼睫微垂,用余光细细扫过,从刀刃反光里瞥见梁长宁手上扳指样子——龙头蛇身,靠近掌心那圈雕祥云纹样。
龙蛇云纹戒,持戒者可越过虎符调用十万大军,而其中三万是镇守皇宫锦衣卫。也即是说,只要梁长宁声令下,顷刻间就能杀穿东宫。
闵疏心里紧,知晓长宁王确实如父亲所说,早有造反之心。只是如今局势莫测,他不敢轻举妄动罢。
“看什呢?”梁长宁松开他下巴,把玉扳指褪下来塞进他嘴里,随手搅两下,不容分说地把那玉扳指压在他舌根底下,柔声道:“含着,千万别咬碎。这可是先皇遗物,能抵你丞相府上下三百口人命。”
不待闵疏挣扎,他就拍拍闵疏脸,站起来朗声道:“来人!”
头,从杂乱污臭头发里垂下目光。
按理说,他身为低等奴才,是不能直视亲王。但梁长宁足尖抬,羊皮靴子就挑起他下巴,让闵疏不得不抬眼看他。
“倒是生副好相貌。”梁长宁语气听不出喜怒,像是在叙述个平淡事实。
少年跪在地上看他,眼皮抬起来后露出这双眼珠子清冽如雪,在烛光映射下仍不见暖意。
梁长宁收回脚,俯身改用手捏住他下巴,叹口气道:“不放你去做美人计,却要你来当个刺客,可惜。”
随侍在半步之外侍卫连忙俯首,梁长宁转身向外大步踏出,“赏他五十廷杖,若是死就不必再来回话。若是没死,洗干净送到床上,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个美人儿,还是个刺客!”
幕僚俯身应是,数十个侍卫随着梁长宁鱼贯而出,兵器撞击盔甲声音像是他生命末尾丧钟,随着撤下碳火,这个牢房里最后丝暖意也消失。
“来人,上
梁长宁这下子倒不嫌脏,他用带着玉扳指大拇指重重擦过闵疏干裂唇,直把它擦得红肿,血珠子不要钱似地滚,很快就洇红片。
闵疏嗓子冒烟,忍不住舔下,舌尖刚好从他指关节滑过他扳指。
梁长宁手指顿顿,听到闵疏气息甚微地狡辩:“求王爷明鉴,闵疏绝无半分背主之意!奴才既不配当美人,也绝没胆子当刺客。”
“哦?”梁长宁挑挑眉,饶有兴趣道:“既不愿意以色侍人,也不敢冒险刺探,那你想做什?”
闵疏下巴还被捏在他手里,那枚扳指硌得他下颌生疼,他却不敢动弹,只得伸长脖子艰难道:“闵疏是王妃护卫,更是王爷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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