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胡繁星看出他的为难,自己解围道:“是我太过分了,不该这么问你的。”
“活到现在,我已经够幸运了。”胡繁星安静地笑着,“我还奢求什么呢?”
真想一死了之啊。
胡繁星一言未发,凌度乍然读懂了她的未尽之意。】
“你们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为她付出,只是好像从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愿,她究竟是否想继续……这样活下去。”
“凌度,取自我父母双方的姓。”凌度回答。
胡繁星费劲地抬起手,凌度半路扶住,她就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了:“你跟我们想儿要好好的。”
“我不是……”
胡繁星笑着摇摇头,示意她都懂,干燥的指尖迸发出的力量不像一个沉疴已久的病人,凌度就不说话了,默默点了点头。
“有你在……我就稍微放心一点了。”胡繁星轻声说,“就算我死了,至少想儿还有寄托。”
没说,但李蒙明白他的意思。
不能把他供出来,他手上没有直接沾过血,只要咬死不知道,不清楚,撇清了关系,他最多被降职,根基不会倒。
这件事是他早就在做的事情,他为了继续晋升已经计划跟李家分道扬镳,往来的证据销毁了大半,如果不是凌度,他不会再见这个人。
李蒙一定明白,自己现在是他唯一能仰仗的,只要不把他供出来,他可以保住李想,保住他们大部分的资产。
他知道怎么做的。
“注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救命信息素,用陌生人的性命吊着自己苟延残喘,这是她想要的吗?”
“李蒙,如果你信我。”凌度看着他,抬手指向实验基地:“这个实验室的数据给我,我可以研究出来彻底治愈脏器畸形的药物,给她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胡繁星又说,“看在我跟你讲了这么多的份上。”
凌度说:“您说。”
“今后,不管李想做了什么你接受不了的事情,你都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胡繁星眼神带上乞求,“不论什么事情。”
她什么都知道。
凌度望着她,却说不出那一句“好”。
“李秘书。”凌度突然说,“你知道令堂还跟我说过什么吗?”
李蒙和贺擎宇交流的视线一颤。
“你把我的录音笔收了上去,我只给你听了其中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凌度看着李蒙的眼神,了然:“果然,你没有听。”
“令堂误以为我是李想的男朋友,跟我说了很多。”凌度垂下眼,似乎是在回忆。
【“说了这么多,还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病床上的女人笑容很满,仿佛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