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安舔下有些干燥嘴唇,这刻迫切想要知道梁怀小时候样子。
“阿怀妈妈以前是药厂工人,工资不高,但胜在福利好,工作稳定,结婚对象相来相去,最后到三十岁,还没嫁人,家里催同事背地里嘲笑,她心急,相亲遇到阿怀爸爸,没多解,就仓促结婚。”梁爷爷不似初见时那硬朗,有气无力地说着:
“而阿怀爸爸……”他面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神情,“你刚才也看到他什德性。是老来才得这个儿子,和老婆子对他太溺爱,以至于他点男人担当都没有。结婚前,他就有爱喝酒毛病,但他是公交司机,酗酒是大忌,所以直忍着。
“结婚后,生活里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夫妻俩有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牙齿还会和舌头磕磕碰碰啊,可这混账儿子心里不舒坦就跑去喝酒,把这酒瘾又喝起来,阿怀妈妈还怀着孕时候,他就跑出去花天酒地,和不三不四女人鬼混。孩子生下来后,心思是收敛点,但阿怀妈妈心里有疙瘩,看他也不似之前顺眼,本来就是凑合才结婚,越发心里不痛快,两人三天两头地在家里吵架。”
陈熠安眉头微蹙,梁爷爷继续说:“有个孩子做纽带,夫妻二人就算吵再大架也还是勉强在搭伙过日子,只是阿怀爸爸对酒依赖越来越深,每天下班就是去酒馆,孩子学习不管,那点工资都用来买烟买酒,丝毫也不补贴家里,阿怀妈妈当然不依,两个人甚至还会打起来。
身边。
梁爷爷打量着他,从头看到脚,视线毫不掩饰。
陈熠安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小陈,你和们阿怀,是不是那个。”梁爷爷伸出两只手食指,碰到起,“刚看到你们相处,不似朋友同学。”
陈熠安听慌,梁爷爷说得很隐晦,但他听出来。
“应该是阿怀五岁时候,他过年来家里吃饭,把拉到小房间里,问能不能让爸爸妈妈离婚,他爸爸老是喝酒,在家砸东西,他好害怕,他不想和爸爸过。你说这小孩子,就知道离婚。别小孩都是不希望爸爸
梁爷爷是隔两个辈分人,对同性恋爱时可能不太能接受,陈熠安忙道:“爷爷您听解释……”
“你不用解释。”梁爷爷没有生气样子,“阿怀能对谁敞开心扉,这是好事,没理由反对。”
陈熠安见他有话说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垂着头静静坐着。
梁爷爷交叠自己满是皱纹手,垂在腿中央,面露回忆:
“阿怀小时候,说话,可能比现在还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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