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拽着他的手,“我回家看我的老子老娘,不行吗?”
陈熠安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男子。
梁怀冷笑,“你回来是看望长辈吗?你回来明明是来伸手要钱的。”他给了其一拳,“你还把奶奶气成那样,你是畜生吗?”
中年男子被压得还不了手,只能嘴巴上心
他认识的梁怀总是沉默少言,不爱表露情绪,温柔又细心,和现在判若两人。
可陈熠安却莫名觉得,此时生气的梁怀,看起来更真实。
而被梁怀揍的那个落魄中年男子,陈熠安刚才并没有发现他在病房内,好像是一直蹲在角落里所以没看见。
之所以用落魄来形容,是因为他原本脚上穿着一双深蓝色的男士夏季拖鞋,但此时已经被梁怀揍得不翼而飞了一只,汗衫的领口也被梁怀抓裂,满脸的胡茬乱长,看上去极其地不修边幅,脸上因为剧痛而五官扭曲。
护士闻声赶来,忙压着嗓子喊:“病人还在这里休息呢,你们家属怎么回事?能不能注意一点?!”
棉布网兜的梁奶奶。
陈熠安没有进去打扰梁怀,而是站在门边,“爷爷,要不我找护士加个床吧,您躺着也舒心一些。”
梁爷爷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
“小少爷。”护士站那边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陈熠安微微鞠躬,是陈宗元的助理。
梁爷爷忙握住陈熠安的手,“原来是你请的专家,谢谢小陈,真的谢谢,刚才老婆子差点没抢救过来,得亏你那边来了好几位医生帮忙,真的谢谢,谢谢。”
梁怀刚才是气红眼了,一时疏忽,此时经过护士的提醒,他抓着中年男子的衣领出了病房,带到走廊上。
陈熠安愣在原地,下意识抬着手,不知道怎么办好,看向梁爷爷。
爷爷他捂着眼睛,面对着墙壁,似懊恼又似无奈,没上去管。
陈熠安想了两秒,给助理一个眼神,让助理牵制住护士。
自己也行到走廊上,看到梁怀此时把中年男子摁在椅子上,怒不可遏地道:“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再回来?你不是答应过我?现在却三天两头往爷爷家里跑?”
陈熠安忙说不用客气,询问助理有关梁奶奶的情况,助理一五一十地汇报。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床边的椅子也砸到了地上。
陈熠安的心一直记挂着里面,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结果意外发现梁怀竟然和一位中年男子扭打了起来。
准确说,应该是梁怀单方面在揍那位中年男子。
陈熠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梁怀,猩红着双眼,气得额角的青筋,bao起,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