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胥哈哈大笑起来,他扶着额头道:“井大人是不是也被那些坊间流言所骗,以为当真少年天才,过目不忘?那不过是旁人因为段家地位吹捧些空话罢。您所说看两眼就默下半本账簿事,可办不到。”
“真吗?”井彦淡淡地落子,说道:“这局棋是们半年多以前下,能复原是因为当时回家就把这棋局画出来。你方才进来看到这棋局便有些惊讶,想来是发现和半年前模样,而后你落座下子并未犹
河可有证据?”
井彦扶着袖子落下子,淡淡说道:“他自然是有许多书信、信物证据,但不足为道,因为依看那些证据是假。”
段胥挑眉,抬眼看向井彦。棋盘上黑白交织,占据大半棋格,宛如相互博弈吞食两股势力。
井彦也看他,神色不变地说:“便如孙常徳指认太仆寺卿贪污关键证物——那本账簿样,都是伪造。”
“哦?”段胥露出惊讶神色,仿佛头次知道自己伪造那本账簿是假般,道:“孙常徳账簿竟也是伪造?他好大胆子。”
“账簿虽然是伪造,却不是孙常徳伪造。他告发之时应当以为那是真账簿,确实有幕后主使者推波助澜,让他手握所谓证据去击登闻鼓揭发此案。但是孙常徳并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如今也只是听从某些安排,推到你身上。”井彦冷静地陈述道。
段胥眼眸含笑,说:“大人英明。”
井彦落下子,淡淡说道:“不过伪造账簿并不是简单之事,这账簿过刑部几位大人手都没有看出问题。初拿到时也信以为真,若不是因为孙常徳翻案再三仔细查验,也不会发现账簿是假。能造出这账簿人必定见过真账簿,并且至少有半本按照真账簿誊抄。”
段胥拿棋子手顿顿,井彦接着说道:“情况无非两种,这人手上有真账簿,出于某种原因不肯给出故而伪造份。或者这人见过真账簿,但是真账簿已经遗失或损毁,不能作为证据,他便只能伪造。孙常徳能这样信誓旦旦地翻供,想来是有人确认真账簿已经被毁才敢如此。那便是第二种情况,这人翻看真账簿时十分仓促急迫,他甚至来不及把真账簿带走,却在事后凭着仓促间记忆默下大半本账簿,应该是有着惊人记忆力。”
井彦锐利目光直视着段胥眼睛,说道:“去年七月段将军回岱州祭祖,而孙常徳所揭发顺州马场,便在你回乡沿途。这账簿也是从顺州而来。而你上书攻击云洛二州时机,未免和此案配合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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