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倒是没对他这个决定发表什意见,也没动手帮忙,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发会儿呆,又玩起消消乐。
江纵收拾完东西就要出发,送三餐上门和给齐向然换药人已经安排好,齐向然看似沉迷游戏,只敷衍地应声,江纵便没再继续说。换好鞋,手搭上门把手往下拧,锁发出“喀”声,他忽然回头,果然看见齐向然偷偷瞥他,对
这天晚上他们聊很多,或者比起聊天,这更像是场谈心。
说起来挺可笑,两人约会第夜,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度过,这不大像是给自己找男朋友,更像给自己找个爹。但说起来也很悲哀,长到这大,齐向然几乎没有经历过这种“谈心”时刻,而他印象深刻每次,都是江纵在扮演开解教导那个角色——那个在常人家庭里,往往由父亲来担任角色。
或许因为齐向然己经不是小孩,以前点到即止话题,在今晚变得完整、变得深入。
书本上会写,人生是场旅行,重要不是目地,而是沿途风景,齐向然以为自己领悟到这个道理,抱着感受风景心态,他将视角放平,随波逐流地观察这个世界。他甚至有种意满自得,仿佛自己看透社会与人情本质,坦然接受人生变故,是早慧那个,是超然脱俗那个,而今天,江纵却教给他全新理念,目地不重要,沿途风景更不重要,重要只有本心,只有个人意志。
这个理念似乎晦涩,又好像很简单。从前他把自己当成浮萍,当成船,当成观赏沿岸风景人,而江纵告诉他是,要把自己当成条河流。
河流不会因为阻碍停止前进,不会被洪流浪涛颠覆,不会在意自己流经是城市还是山村,不管它是壮阔江河,还是涓涓细流,它永远坚定自诞生以来它并非目性本能——奔向有海东方。
从没有人告诉过齐向然,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失去奔流本能,只是潭死水,在自以为精彩天地里日渐沉闷、腐臭,连东西南北都再分辨不清。
原来这才是他人生第课。
齐向然不知道自己怎睡着又是怎醒来,当他睁眼,船已经回到码头,床另侧没有江纵身影。关系变化之后第次同床共枕竟然全无印象,该遗憾,但齐向然只是愣愣盯着床单上太阳痕迹,感到种灵魂被重塑恍然。
吃过早饭以后下船,两人直接回家,见江纵没去上班,反而进房间简单收拾几件行李时齐向然才知道,他竟然要出整整礼拜差——而且并不打算带齐向然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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