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呐。”方清华打断他,语气中有无奈,“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夏安远听这话就觉得不妙,但这种不妙感觉近来实在太多,他已经近乎麻木:“嗯。您说。”
电话那头沉默好会儿,才有犹豫声音从堵满灰手机喇叭里传出来,带着些吱呀机械杂音:“上次那个事吧,本来以为过几天就平息,但……好像发展出乎们预料。”
“很多人来找你,学生也有,当官行商也有,猜测是当天晚上人太多,被有心人散播出去,这……真不知道他们目是什。”
“但其中有些人,你和都惹不起,要是他们对你有什过分要求,也没能力帮到你。”方清华笑意中带点自嘲,“其实,开始留你在这工作,并不是看上你长相。安远,任南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应该怎用帆布接住人,哪些人通知工地领导和救护车,跟着就转身去追夏安远。
即使只是分秒之间紧急安排,刘金贵隔着那远也能看出那人遇事冷静,杀伐果断,能拥有这种洞察、反应能力和处事能力人,必然是久居高位能者。
但这样人竟然也会为个小民工安危,像夏安远样慌不择路地爬钢架吗?
刘金贵大致给夏安远讲遍,问道:“是这个工地老板吧?他好像认识你?”
夏安远摇摇头:“不知道他是不是。”
夏安远愣下,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不光记得,在他现有生命里,永远有属于这个名字主人段回忆。
“在他摄影集里见过你。戴眼镜,不戴眼镜,工地上,小厨房。”方清华顿顿,解释道,“别担心,这些照片并没有外传过,是在他家看到。”
方清华笑笑:“是他表姐。”
夏安远张张嘴,不知该作何反应,紧接着又听到她说:“本来想多帮帮你,等到他回来时候,给你俩个惊喜,
有其他工友买水和面包回来,夏安远没接,躲去厕所抽根烟。手机这时“叮”地声响,他才想起来,昨天医院刚给他发过催缴费短信。
心里装事实在太多太乱,夏安远直到抽完烟,又去急救室门口守好会儿,也没勇气点开它。
好像只要不点开这条短信,就无事发生样。
可手机不肯放过他,系统自带来电铃声在气氛压抑长廊尽头无预兆地响起,夏安远看着来电联系人,眼皮跳两下,走到另边楼道口接通。
“方姐。”他轻声道,“今晚要上班吗?现在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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