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默默地坐到他身旁,看着发光地板。
“侯军学习成绩好得很,从村小到镇上中学,直都是他们班第名,他爸以前常跟们炫耀,他儿子怎怎聪明啦,背古诗读两遍就会啦,数学题看遍书就能自己解啦,他这努力挣钱,每天口肉都不敢多吃,就为他儿子能考上个好大学……”刘金贵抹抹眼睛,嗓音酸涩,“他爸出事那天不在,说是人当场就断气,句遗言都没有,就想着,帮他把后事给办好,然后去看看他儿子。”
“这娃可怜呐,妈出车祸死,爷爷奶奶也早就没,他爸出来打工还有钱往回拿时,他大伯还给他口饭吃,出事,净想着打赔偿款主意,也不让他去上学,就在他们家帮着干农活。看着他在那个压根不算家地方过得太苦,想着帮帮他,结果帮成这样……哎!安远,有愧啊!”
夏安远深深低下头,他们都清楚,这条命就算是捡得回来,侯军恐怕也很难再成为个健全人。
叹好会儿气,刘金贵突然又振作起来:“不过他小子这次要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十多米高,就算掉下来时候被安全网绊下,如果不是那个人反应快,他现在躺可就不是手术台。”
程度,夏安远从僵硬中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才察觉到疼痛。
他拍拍刘金贵手背,给他个安慰眼神。
虽然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
又是医院,又是熟悉味道。夏安远回家都没来医院这勤快。
其实客观来讲,在夏安远嗅觉神经系统里,医院这种混杂着淡淡消毒水和酒精味空气,是冷冽好闻。
“哪个人?”
“就是送们来医院那个。”刘金贵搓搓脸,回忆起当时兵荒马乱场景。那个人真是不简单,招招手就有堆保镖出来,那短时间,他是怎看到楼下放着帆布?三两句安排好他们几个
可这个地方无可避免会发生许多故事,难堪、无奈、哀怨、绝望、悲痛,愁丝密集地漂浮在空气当中,跟随气味因子悄无声息地钻进每个人身体,从神经末梢上蹿,轻而易举地掌控住他们感官。
但当夏安远站到急救室门前时,他竟然发现,医院味道头次让自己生出放松感觉。
送到医院,送进抢救室,又被抢救这久,那就说明,侯军并没有完全被宣判死刑。
还有救。
“对不起他爸啊。”刘金贵终于松开手,在旁椅子上捂着脑袋颓然坐下,沙哑着嗓子,“当初就不该同意他跟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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