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歪头挑起半边眉。
俩人就这
侧脸相对，半边脸隐在火光暗处，半边脸被烘烤得通红，彼此你看
看你，眼神对峙，互不言语。
其实徐暮根本就不打算劝，他俩认识这多年，顾翌安想好
事，哪是他随便
句话就能劝回来。
遑论这事儿还涉及到他们那位小师弟。
他也就是闲得无聊，忽然想到这儿，顺口多提
嘴。
还有几个大大咧咧男生头次来青海，不太能听懂这边藏语，两杯下去，酒劲儿开始上头，明明语言不通，还非拽着牧民老乡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闹着让人现场教学藏语。
徐暮在外面基本不喝酒，顾翌安也没喝。消息发出去以后，他直无聊地转着手机，时不时看眼屏幕，等着俞锐那头回复。
屋里人多，抢着说话人你言语，哄笑声不断，他俩就在旁边安静地坐着，没参与聊天，甚至全程都没怎出过声。
别人闹腾正欢时候，徐暮用胳膊肘撞下顾翌安，之后“诶”声，问：“听说，霍顿和斯科特那边发来邀请全都被你拒？”
帐篷不大，炉火烧得正旺，顾翌安被热汽烤得有些犯困，怔然两秒才偏过头，低应声：“嗯。”
医大多都是唯物主义者，信奉科学，不信神佛。
但不知为何，自从听这句话，顾翌安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连着今天整晚，他右眼皮都在跳个不停，像是预感有什不好事情要发生。
他想想，收好手绳，转头问徐暮：“手机带吗？”
徐暮转头看着他，“嗯”声。
“借用下，没电。”顾翌安冲他伸手，掌心向上。
但顾翌安这说完，徐暮反
徐暮拿着根木柴，顺手丢进火炉里：“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用。”回应话果决而干脆，半点也不拖泥带水，连片秒犹豫都没有。
徐暮拍怕手上木屑，再次斜眼瞥向顾翌安。
“已经考虑过。”顾翌安迎上他目光又道。
意思是让他不必再劝。
徐暮咬着饼，长腿伸直，拧着身子从兜里摸出手机，顾翌安接到手里，按动键盘打开短信箱，直接输入手机号给俞锐发条消息过去。
他俩周围其实挺热闹。
帐篷里人很多，医大主动报名参加学生，还有八院指派过来青年医生，接近三十号人半蹲半坐，守着火炉围成个大圆圈。
最近他们都在这片儿免费义诊，有好客牧民为表谢意，晚饭后特意跑回去带几瓶青稞酒过来，说是拿给大家尝尝味儿。
青稞酒度数不低，不甚酒力，喝着喝着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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