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对梁霜影不错的女主管放了产假,求助无门。打了一长段斥责的话,又全部删掉,直接删除该好友,再把手机扔到一边,她抱住自己的双腿,心里咒骂着,恶心,龌龊,下流。
没过几分钟,袁彬就发来好友请求,并称只是开个玩笑,又给她转了钱。即便梁霜影是初出茅庐的社会新人,对职场性/骚扰的概念模糊,但是这份厌恶,足以让她决定今晚接最后一趟,明早打给人事辞职。
候机厅里响起到达广播,袁彬把接机牌和表格给了她,自己去了厕所。
她低下头,按亮手机屏幕,就听见,“小梁妹妹!”
梁霜影应声抬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一起吃过饭的汪磊,尽管那顿饭是很遥远的事儿了。他的肤色亮了一些,依旧人高马大,穿着夏威夷风的花衬衫、大裤管。
,大半辈子要说的,都说完了。
“一直跟我说话,一直说,一直说,就是不肯说一声再见。”
梁霜影搂过她的身子,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放声哭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妨把它想象成,爱人早一步抵达结局,等待活着的人走完这条人生路,在岁月老去的尽头重逢-
梁父曾引以为傲的工厂,今日变作繁重的债务,覃燕戒了出门打牌,成天呆在家里打扫卫生,当生活的乐趣不再有,只能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克扣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梁耀荣,自要承受她的苛责。
这一次,没有从中阻拦的人,他俩顺利交换了微信。她留意到汪磊身后围着好几个,似乎来接他的男人,他们都不敢催促,全程一旁陪着笑脸。
汪磊前脚与她再见,袁彬后脚回来,只摸到个背影,于是问她,“熟人?”
梁霜影回答,“问路的。”
他们接得是个中型企业的老板,跟计调要了辆好车接人,租车
于是,一双父母从小吵不断,上升到语言,bao力,揪着陈年往事诋毁对方。
保温内胆从热水壶里摔出来,碎了一地,仿佛战争吹响的第一哨,吓得梁霜影大二刚开学就找了份兼职,远离战火,在一家会务公司做机场接待的工作,偶尔帮忙会场布置。
开始带她熟悉流程的是叫袁彬的男人,微胖身材,剃了个寸头,以为是个好说话的,几次接触之后,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从机场回市里,总要坐一辆车,袁彬有意无意的,想跟她发生点肢体接触。夏天的尾巴扫来扫去,穿上了长裤,换不下短袖,偶尔胳膊碰胳膊,都使她反感非常,尽可能的躲避。
直到上一次结算工资,袁彬在微信里找她,要她叫自己一声好哥哥,才给她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