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起早,已经备好早餐等候着。何宗奎虽然拥有个大家庭,但这家人却鲜少有聚在起时候。何宗奎在家时,都与自己第二任太太住在同个院子里,大少爷何春桥有时宿在外面,即便回来,也不和父亲碰面。何家两位小姐个安静内向,只爱躲在房间里做自己事。较为活泼四小姐仍在念书,只有周末才会与家人团聚。
八点过,何亦鸿准时来何公馆。他是何宗奎表亲,家中排行第六,靖帮中人大多称他六叔。在何凌山出现前,六叔是何宗奎仅剩亲信,帮中切私务,都是交由他来处理。他被何凌山救过命,又亲自将对方举荐给何宗奎,与何凌山关系,自然要比其他人密切些。
六叔向何凌山汇报过近来大小事宜,又递上份名册,道:“林干事死后,他位置直空缺着,该由您来选定位接手人。”
何凌山接过册子翻翻,便拿起笔,在其中个名字上打个圈,方才交还给他。六叔翻出那页端详片刻,随口道:“听说昨夜大少爷又醉醺醺地回来,惹老爷发大火?”
尽管何凌山没有出声,但六叔和他共事几年,也稍知些这位少爷脾气。要是他说话不对,何凌山定会纠正,如若这位什都不说,那定是个正确猜测。六叔叹息声,道:“太太还在时候,大少爷直帮老爷管着下面生意,是个十分厉害人。现在他和老爷闹成这个样子,帮里事,他也都撒手不理,难怪老爷要生气。”
何凌山记得自己初来乍到时,还以为春桥是个不学无术败家子。白日里难得见他出现,到晚上,春桥便独自乘车外出,第二天清晨才醉醺醺地回来,让何宗奎大发雷霆。对于自己这个外来者,春桥亦不曾正眼看待过,何凌山来到靖帮整整年,与大少爷说过话却不超过十句。
转机是什时候出现——好像是在四小姐被何宗奎对头绑走那次。那时何宗奎还不是他义父,何凌山只不过是他身边个格外卖力打手,为营救四小姐,何凌山费大力气,似乎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他打着谈判旗号,孤身拎箱子现钞深入敌营,趁对方警惕松懈时擒住他们领头人,成功把四小姐带出去。何宗奎对头派出所有部众来拦截他,何凌山中枪,只好与四小姐分头逃跑,自己引走所有敌人,被逼上绝路。
最后竟是春桥带领帮打手,不要命地杀过来,何凌山才因此获救。
不过何凌山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那次他并不是无路可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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