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沈奚姗姗来迟，半刻前才进去。
俄顷，墀台另
端又走来四人，正是太子朱悯达，七王朱沢微，十三王朱南羡，与十四王朱觅萧。
他们分别身着明黄，浅朱，深紫，竹青四种颜色
袍服。
上有苍天茫茫，下有宫阁长风，四人风姿威仪，仔细看去，却各有各不同。
朱悯达不可世，眉目端肃；朱沢微五官阴柔，眉间点朱砂；朱南羡剑眉星眸，英姿勃发；朱觅萧白肤秀目，眼中却带有丝轻慢。
朱南羡收刀入鞘，回身扬眉，明亮眼含带笑意：“怎样，被本王这
吓，你心情可好些
？”
沈奚面无表情地抽出折扇摇摇，吐出两个字：“无聊。”
朱南羡默默，将刀递给候在旁十七，忽然道：“沈青樾，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人要杀你和你三姐，是
赶到救你二人。”
沈奚挑眉：“怎，要讨债？”
朱南羡点头道：“知道你有办法，你教，要怎不纳妃就能赴藩？”
悔过？开始进学？你知不知道这本书六岁就倒背如流？”
朱十七赧然道：“青樾哥哥，这本书是念。”
沈奚将书扔回给他，坐下来翘着脚又对朱南羡道：“以为你在府里闷两日，能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在修莽夫之道？”
朱南羡纵刀如流星，自刀锋里看他眼。
沈奚觉得朱十三真是油盐不进，“哼”声道：“你这下去，下回被谁暗杀都不知道。”
但到底是皇子龙孙，四人同走来，气度煌煌，仿佛这天地之间只能容得下他们般。
奉天殿殿前内侍与虎贲卫侍卫长同时高唱道：“跪——”
沈奚“啧啧”两声，盯着他看会儿：“你图什？为苏时雨？”
朱南羡不置可否。
沈奚抄着手道：“罢，谁让欠你个人情呢？那你听好，今日正是最好时机——”
待到辰时正刻，苏晋已等在墀台上候审。
今日审讯不同于往常，事关皇子国体，都察院柳朝明，刑部沈拓，吏部曾友谅，光禄寺马少卿等人已在奉天殿里头面圣大半个时辰。
朱南羡嘴角微微弯，忽然伸刀在旁兵器架下勾过，再抬手往上挑。
数把长剑忽如剑雨般扑簌簌朝沈奚飞扑而去，错落不地扎在他周遭泥地上，甚至有把就堪堪插落在他脚边。
剑雨中还有道雪刃朝沈奚面颊飞来，堪堪在擦到鼻尖瞬被柄刀鞘微微挡开，刀鞘擦着刃身，在空中打转，斜斜滑下。
削落沈奚右肩缕发。
沈青樾额间有滴汗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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