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这样定下吧。”赵疏道,“近日数案并行,诸事繁杂,辛苦诸位。”
下列臣子皆称不敢,俯身作揖:“是官家辛苦。”
待干臣子退出殿外,赵疏倚上椅背,长长舒口气。
自从药商敲登闻鼓,连着好几日,廷议结束,前来禀事*员茬接着茬,连个喘气机会都没有。今日算结束得早,从殿门缝隙望出去,天竟还没暗,赵疏闭目养会儿神
“……登闻鼓响,何家囤积药材恶行想不传开都难。眼下京中药商闹得沸沸扬扬,昨日上街游行,打油诗写好几首,连小儿都会传唱。加之明年开春就是科考,到京贡生听闻瘟疫案与洗襟台有关,最是不忿,昨日他们中已有人撰写檄文,请求朝廷全面彻查何氏党。”
宣室殿上,刑部尚书面揩着额汗面禀道,“外头闹成这样,压都压不下去,为今之计,只能防着不出乱子,今日廷议过后,臣跟枢密院商量,看能否调兵严守京中街巷。不过调兵是大事,臣是故偕同章大人、曲侯起来请示官家。”
赵疏听刑部禀报,抬手往下压压,意示他稍安,随后问章庭:“何家案子,大理寺查得如何?”
章庭道:“回官家,臣这几日已连续传审证人崔弘义、扶冬、梅娘,与王元敞,加上昭王殿下早先查到证据,已足以给何鸿云定罪。只是,何家所涉罪名之重,旦昭示天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臣不敢这轻易地拟定罪书,只好暂将何鸿云关押,切还待御史台复核过案件,再行承禀官家。”
赵疏点点头:“那就催促御史台快些办吧。洗襟台下死伤无数,明明白白给天下百姓个交代,才是朝廷应该做。你等查明事由,拟好告示,即可将何家罪行如实张贴于城门口,切记不可遮遮掩掩,不可因担心生乱畏手畏脚。”
众臣子作揖称是。
赵疏续道:“不过刑部担心得很是,而今京中群情沸腾,增兵戒严势在必行。”他看向章鹤书与曲不惟:“章卿与曲侯随刑部同前来,是已有应对之策?”
章鹤书道:“回官家,五年前洗襟台塌,京中也闹过这回,当时先帝把戒严差事交给曲侯爷。自然曲侯爷所率征西军乃沙场精锐,放在今日场合,难免大材小用,但适才大理寺说,待告示张贴出来,京中恐怕还会乱阵,能者多劳,未雨绸缪,枢密院意思,仍是希望曲侯爷能接手此事。”
赵疏问:“曲侯以为呢?”
曲不惟道:“官家,末将介武夫,放在哪儿不是用?只要是为朝廷办事,末将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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