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接过,道声“多谢”。
他自摘下面具回到禁中,几日下来几乎是连轴转,寻常人都撑不住,何况他有宿疾。
宿疾虽在心,病五年,到底十分伤身,况且他乍然停药,整个人难免不适,今夜惊闻药商之死,雪夜里往来这程,到这会儿,浑身上下已是细汗涔涔,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几口凉水并不能缓解多少,他沉口气:“她呢?”
祁铭想着青唯独来独往惯,没多想,“属下适才见少夫人打马离开,兴许过会儿就会回来。”
半个时辰前,城门西郊。
药商在荒野里跪满地,伴着祝家小女声接着声啜泣,愈来愈义愤填膺,“殿下,齐大人,今日死是祝家,来日死就是们,何家人心狠手辣,五年前林叩春,就是被他们灭口,他们不会放过们!们豁出去,现下就去宫门口跪着,哪怕冻死在这雪天里,也好过死在何家手上!”
齐府尹见局势难以控制,劝解道:“诸位,诸位听本官言,你们若想告御状,不可如此莽撞,你等推选出人,将冤情写成状书,明日卯时到紫霄城外敲登闻鼓即可,届时,会有御史带你们到宣室殿上,官家问什,你们答什。”
“们到宣室殿,官家便能治何家罪?”
“倘若官家不定何家罪,何家事后报复们,们安危如何保证?”
谢容与稍蹙蹙眉,不知怎,他心中感觉有些不好,正想吩咐祁铭去找青唯,张口,经不住阵咳嗽。
咳嗽声沉闷迟缓,声接着声,像没个歇止,连旁曲茂都忍不住问:“你、你怎?”他见谢容
“今夜祝家人死,殿下与齐大人乃亲眼所见,明早们到殿上,二位会帮们说话?”
齐府尹道:“诸位放心,倘何家真是罪大恶极,朝廷定会派人保护你们,本官与昭王殿下也会站在你们这边。”
药商们还有问题要问,时间吵嚷不休,祁铭立在旁,见谢容与脸色十分不好,上前来低声道:“殿下,这里有齐大人,您去草棚下歇会儿吧。”
今日出宫得急,谢容与没带什人,眼下身边可信赖只有祁铭个。他“嗯”声,到草棚里,说:“帮找点水。”
雪天荒郊地里,找点水并不容易,兵卫们身上倒是带着水囊子,但那是粗鄙之物,哪配给昭王殿下用呢?祁铭正预备打马去附近驿站取水,旁史凉心明眼亮,摘下腰间扁铜壶,呈给谢容与:“殿下,这铜壶里水是小为曲校尉备,壶也是新,殿下若不嫌弃,将就着先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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