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时,谢容与道,他将铜壶递给祁铭,站起身,“你们当真只是夜巡至此。”
“回殿下,小不敢欺瞒殿下。”
谢容与道:“若是担心上京治安,左骁卫大可以禀明朝廷,由巡检司、京兆府等衙门加强防卫,再不济武德司、殿前司也比你们合适,你们中郎将是个做事守规矩人,他把底下人手调来夜巡,就不怕六部三司突生急案,左骁卫中无人可用?”
他说着,语气凉,“你们到此,究竟想查什案子?”
“……回殿下,小当真不是为查案而来。”
与面色苍白如纸,“你……这是病?”
谢容与还没答,正这时,名巡卫过来禀道:“校尉大人,左骁卫卫队长求见。”
曲茂忍不住皱眉:“左骁卫来这里做什?”他这人最烦公务,今夜摊上药商这事儿已经够折腾,左骁卫过来搅合什?
“听说是巡逻到此,瞧这边像是出事,过来看看。”
史凉道:“校尉大人,左骁卫这个衙门没有巡逻之责,他们如果出巡,通常是配合六部三司办案,既然到城西,兴许是有要事,还是当见上见。”
谢容与冷目注视着卫队长,他今夜心中直有不好预感,或许是因为药商吵嚷不休,或许是宿疾复发,直到眼下,他都分不出神去思考这感觉缘何而来。适才剧烈咳嗽伤及肺腑,每下呼吸都粗重而迟缓,出汗太多,铜壶里水只是杯水车薪,晕眩与耳鸣姗姗来迟,谢容与甚至开始后悔自己那仓促地停药,吴医官说得对,饶是病在心里,病五年也难以根治,他不该那急于求成,他不欲再与卫队长纠缠下去,“你想瞒着本王?”
卫队长垂首不言。
谢容与拂袖,动怒:“本王命你说!”
这声如金石掷地,连曲茂都吓条。雪夜骤静,巡检司巡卫与京兆府衙差通通拜下,卫队长伏倒在地,半晌,道
曲茂只好道:“哦,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不会儿,巡卫便引着左骁卫卫队长过来。卫队长见到谢容与与曲茂,见完礼,随后解释:“下官带逻卒巡逻到此,听是吵嚷不止,担心出乱子,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昭王殿下与齐大人已在此主持大局,下官这就退下。”
曲茂困惑道:“你们左骁卫不是来办案?”
“……校尉大人误会,没什案子。”卫队长顿顿,目光似不经意,在周遭搜寻圈,“不过是近日大案频发,中郎将担心上京城治安,给底下各卫队添夜巡任务。”
言罢,他再朝谢容与和曲茂拜拜,后撤几步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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